換回了一條關鍵的線索,沒有比這事更划算的了,他聽著聽著,嘴張得下巴都快掉了,驚恐地小聲重複了句:“居然是他?”
“目前也就這個人最有嫌疑了,麻實超被殺動機至今為止找不到,而能驅使華登峰等人的,我們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你們抓緊時間往回趕,路上小心。”尹白鴿道。
“我知道了,好,放心。”
謝遠航心事重重地掛了電話,那邊的訊息嚇著他了,他重新捋著思路,從械鬥受傷到作案,九個月時間,從普通民工到銀行劫匪這個身份的轉換就在這段時間裡,還包括進了療傷的時間,那除了收留這幫人的上官,可能別人也沒有機會了。
大貨司機、郊區工廠、建材商店,逐步成長為一個有錢人,誰又懷疑這樣的人會是劫匪,頂多會把嫌疑扣在那些居無定所,劣跡斑斑的人身上。
生意失敗、傾家蕩產,又有足夠的作案動機。本身又是地下管道的承包商,那對於地形地理肯定無比熟稔,應該在作案後找到藏身地點根本沒有難處,就像華登峰選擇鐵路廢棄的訊號站一樣,誰會想到他能找個垃圾遍地、臭氣燻人的地方當安全屋?
越來越多的合理性把曾經一件無頭懸案描述得更加清楚了,可越清楚,越讓謝遠航心驚肉跳,肯定從排查到他頭上開始,華登峰就應該得到警示了,他沒有選擇逃跑,而選擇了死路一條;文英蘭母女莫名其妙的躲回鄉下,肯定也此人的原因在內,於是這詭異的行徑,讓謝遠航意味到了一件事:
就即便是他,這個人也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
……
“這個人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啊。”
孫啟同坐在紀震指揮的位置,剛剛出爐的資料排出來,他感慨了一句。
“對,正在儘可能地蒐集證據、資料,我想我們的殺手鐧,不要輕易使出來。”紀震道。
“詳細點。”孫啟同一離座,起身關上了玻璃隔間的門,外面一片電腦螢幕,技偵的方向全部指向上官順敏此人。
“春暉路劫案,四名嫌疑人他是唯一活著的,就即便生物證據能指向他,但那將成為孤證,不足以給他定罪……當然,假設就是他的話,抵賴的嫌疑人我想您比我見識的多,一句話就是生和死的差別啊。”紀震道。
這是一個難點,萬一他只認自己製造霰彈,在沒有其他旁證的前提下,春暉路搶劫案依然不能釘住他,畢竟十幾年了,恐怕存在的證據也消亡怠盡了,孫啟同想了想道著:“麻實超的死?”
“八成是他教唆華登峰幾人乾的,從這位老民工高王宏反應的情況來看,醫院住了三個月,他們收工的時候,已經是春節後了,到這兒時間大部分民工也回家過年了,而上官當年連水泥管材的本錢都沒有要回來,因為要錢還被派出所關了幾天……這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啊。再往後他和那幾位收留的民工就一樣了,徹頭徹尾的窮光蛋了。”紀震道。
“鋌而走險,策劃搶劫?”孫啟同道,分析成立的充要條件,是必須和已經掌握的資訊相互切合,印證,而上官浮出水面之後,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對,欠薪引發的案件從九十年代後期開始,愈演愈烈,我們武警處理的事件裡,有很多這種誘因,辛辛苦苦掙點血汗錢被人吞了,有點血性的,都得跟人拼命去啊。”紀震道。
“那他怎麼搶銀行去了,當時幹活的僱主是誰?搶那人才說得通啊。”孫啟同道。
“市政公司。”紀震輕輕吐了幾個字,孫啟同表情僵了,就聽紀震牙疼似地補充著:“政府欠款是大頭,到現在還有沒結清的。因為工程落馬了幾任領導了。”
嘖……孫啟同嗟著牙花,表情極度憤慨,可又無可奈何,他咬牙切齒了半天才恨恨道著:“貪腐之害、流毒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