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刑警想想,搖頭道:“一認就死,肯定死也不能認啊。”
聲音很低,是附著大兵耳朵說的,大兵點點頭,示意著後面那倆貨,小聲告訴他:“火候不到,現在弄進去也是抵賴,再等等。”
“可這有什麼效果?”刑警不解了,這有點不疼不癢了。
“慢慢來,積小勝為大勝,積小慮為深憂,咱們最苦最難的地方,你覺得是什麼,排查?”大兵問。
刑警搖頭了:“不是,是找不著線索那種難受勁。”
“太對了,現在他就開始難受嘍。”大兵笑著道。
言止於此,同車聽出點味道來了,不過還是覺得這麼對待一個命案嫌疑人太過溫和了,車到了盧剛的工地,那對父子聽到了盧工頭的應承歡天喜地上工了,讓刑警們意外的是,又來了倆打著鋪蓋卷的民工,名字叫李志高,王志大,兩人志高且大,實在名不符實,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民工。
不過接下來就讓九隊的刑警驚訝了,兩個人居然指出了華登峰、牛再山、牛松、周小旦一干人,認得準確無誤,而且說了更多的陳年舊事,甚至其中一位就是上官順敏帶著他去要過工錢的,結果是被派出所以擾亂治安給拘了幾天小黑屋。
明白了,透過高王宏,又找到了當年的兩位民工,估計接下來上門討工錢的那場戲,還得再演一回……
……
……
“嗯,這是個心理活動標準的範本啊。”
孫啟同和紀震坐在玻璃隔間裡,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外勤的監控偷拍,被監視居住的上官順敏一言一行都落在指揮中心的螢幕上,是幾處聯動的,從這裡能直觀地看到幾條線並行的進展。
大兵一組在詢問兩位找回來的民工。
鄧燕一組正在醫院守著,等著文雨欣的檢查結果,她已經開始試著和文英蘭接觸了。
範承和、謝遠航分成幾路,正奔波在銀行、商戶、物流公司,從側面查訪接觸過上官順敏的人。
而此時處在中心的上官老闆,一會兒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他的業務室裡來回踱步,一會兒又像遭遇悲劇的主角,倚著欄杆抽菸,抽完煙,又開始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紀震笑了,直道著:“他畢竟還是害怕啊。”
“千古艱難唯一死啊,死到臨頭,誰也會恐懼的,除非華登峰那種變態,他恐怕連自己都嫌棄,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孫啟同道。
紀震隨口道著:“我覺得不必要這麼麻煩,直接拿人,我就不信審不下來。”
“你要百分之百保證他認罪伏法,那馬上可以辦啊。”孫啟同刺激了一句。
紀震撇撇嘴,不敢接茬了,這個還真保證不了。
“相信我,大兵的選擇是正確的,上官順敏對於被抓應該心理防備做得很足,猝然被傳,肯定是抵死不認,零口供不是不能判,但先決條件必須證據充分,恰恰我們缺的就是這個,萬一僵住了,那就不好辦了……要是你,你辛辛苦苦掙了幾千萬身家,這種舊案落你頭上,你會怎麼辦?”孫啟同問。
如果感同身受,那必須是抵死不認,紀震笑笑未答,反正也不急,他是岔著話題問:“不會有錯吧?”
“你覺得呢?”孫啟同道,提醒紀震看效果道:“第一包煙,還剩兩支,兩個小時裡他抽了十八支,這比我們找他可焦慮多了。”
“呵呵,我可是第一次這麼接觸辦案。”紀震笑道。
“我也是第一次,不過挺有意思的……看,有人給他報信了,呵呵,上官老闆的人緣不錯啊,這邊詢問剛走,那頭就有人告訴他。”孫啟同笑道。
是一個排查的商鋪老闆的電話打到上官順敏的手機上了,不過這種電話除了加深他的憂慮,不會再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