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可咋整?”
“你是領導你問我?”範承和笑道,他說了,失憶倒也不錯,少個禍害呢。
“領導也不行啊,比咱們還發愁,鑫眾的問題很隱敝,在全國二十幾個城市都有分支,本來是準備以點帶面突破,現在看樣,這個點要在彭州突破,有點困難了。”高銘道,這些天唯一的確定的訊息就是這位重要涉案人,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失憶。
“這個女的,不正在使勁治療嘛,沒準能想起來。”範承和道。
“是啊,有可能想起來,可特麼時間不確定啊,過三年五年想起來,咱們還辦什麼案?”高銘鬱悶道,範承和斜著眼道著:“別瞪我,我可跟你跑了千把公里,一點好沒落著,淨落埋怨。”
“得了得了,別貧了……去,去買的吃的,順道瞅瞅,那腦殘在不在。”高銘擺手打發著。
正求之不得呢,範承和興沖沖跳下車,兩人窩著的是一輛普通大眾轎車,買吃的和上廁所,差不多是唯一可以活動的時間了,範承和扣上了涼帽,在醫院外兜了一圈,故意路過後院,那個滿是梔子花的小院落,是專為既有病又有錢的人打造的高檔場所。
他看見了,大兵正在一處花圃邊上,彎著腰,把花圃裡的灌木枯枝、塑膠袋揀出來,抱著往垃圾桶裡扔,那樣子歡喜的,還像在工地見過的樣子。
“哎呀,就找回顧總的皮了,可還是民工的心吶。”
範承和心裡如是鬱悶地道,這不是棘手的問題,而是根本無從下手……
……
……
整十時的時候,上官嫣紅敲響了標著主任醫師的門牌,九七醫院的腦科權威謝幼瓊醫生,回到彭州的第一站,就落定在這裡了,連續來了數日上官嫣紅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
應聲進門,這位年過四旬的女醫生起身相迎,握手寒喧,落坐的功夫,上官嫣紅已經迫不及待地問上了:“謝大夫,您看他還有希望嗎?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回到市區,他連自己住的地方在哪兒都想不起了。”
“您別急,我觀察了幾天,和患者談了幾次話……有幾個問題,我得搞清楚。”謝醫生坐回了桌後,語氣地帶著嚴肅。
“您問吧。”上官嫣紅心一跳,緊張道。
“你別緊張,只是瞭解一下他的病史……第一個問題,大兵,也就是顧總,是不是曾經受什麼重大刺激?”謝醫生問。
“沒有啊,他到彭州半年多了,之前一直在京城,我們是偶遇,介紹給我們的董事長,之後是高薪留住他的。”上官嫣紅道。
“那意思是,他來彭州才半年?你們認識也就半年?”謝醫生奇也怪哉地道,上官嫣紅點點頭,然後謝醫生思忖片刻問:“家庭呢,怎麼沒見著他的家人?”
“他父母離異,母親去世,父親又移民了……他們父子關係不太好,頂多一兩個月一次電話。”上官嫣紅簡單勾勒道,那樣的家庭,恐怕難有溫暖可言。
“噢……這可能就是心理誘因了。”謝醫生喃喃道。
“什麼誘因?”上官問。
“這個等會兒說……第二個問題,他現在只知道自己叫大兵,他和我談話時,講了一些奇怪的事,比如,他說他被關一個小黑屋裡,比如,有個很恐怖的人揍他。還有他老覺得自己生活在一所大監獄裡……好像還殺過人。”謝大夫有點奇怪地道。有果必有因,這種心因能反映出,肯定有過類似或者相近的事發生過,可能被記憶歪曲,但絕對不會毫無緣故。
上官嫣紅像被揭了瘡疤一樣難堪地思忖片刻,輕聲回應道:“沒有失憶以前,他有抑鬱症……失眠很嚴重,離了藥根本不能入眠。”
“他的童年你清楚嗎?”謝醫生問。
“不算很清楚,他父親是搞地質勘探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