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低一級不敢吭聲,孫啟同弱弱地提醒了句:“有些銀行的管理也實在不像話,明知道地下錢莊違法違規,還睜隻眼閉隻眼提供方便,你不查到他們,他們還跟你吹鬍子瞪眼呢。”
“哎……又能怎麼樣?抓得完嗎?銀監局都吭聲了,都姓國字,罰倆錢能怎麼樣?還不是左口袋換右口袋。”高廳臉帶苦色道,案情推進到深層,就不可能再深入下去了,涉及到國資、涉及到銀行、涉及到國企一級,說問題倒不如說是積弊,根本查不過來。
比如,抓到兩位操縱地下錢莊的,本身就是銀行員工,有天然的資源方便,可怎麼辦?真曝出去,就因為出了幾隻害群之馬,再去傷害銀行已經所剩無幾的信譽?
所以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因為本案,市委的領導班子都提前換屆了,還能怎麼樣?紀委已經插手了,詳細的案情肯定要慢慢,馬文平已經從領導的表情裡讀到了這層意思,他輕輕地觸觸孫啟同,孫啟同補充道著:“高廳長,我們專案組還有一個提議。”
“好啊,有意見是好事。”高廳不置可否道。
“就是啟動對蔡中興的追逃和遣返工作,我們覺得還是有機會的,根據我們測算,他帶走的非法資金不到兩個億,餘下都被我們截住了,現在我們市的地下錢莊被集中查處了這麼多家,我們判斷,他在境外的日子不好過,那點錢根本不夠他揮霍……如果能對他遺返成功的話,那對於將來同型別的案件,可以作為一個標杆。”孫啟同道,他彙報著,笑著看了馬文平一眼。
這果真是個相當好的提議,高廳撫掌大樂道:“好,宜將剩勇追窮寇,要能抓回來,可以大大震懾那些不法商人僥倖心態……好,著手辦吧,需要什麼配合,直接報廳裡。”
“是,我們馬上辦。”兩位大員,在車裡敬禮道。
不多會駛回省廳,進樓門時,等在那兒的尹白鴿塞給了孫啟同一份檔案袋子,孫啟同無語揮揮手,把尹白鴿屏退了,他拿著這份東西,追進了高廳的電梯裡,下電梯時,高廳似乎發現了什麼,叫著他道:“來我辦公室吧,離會議還有四十分鐘……馬局,你看下會場佈置。”
“好的。”馬文平匆匆去了,不過看那藍封的檔案,知道是什麼東西。
上面有兩個藍字:絕密。
這封檔案傳遞到了高廳的手裡,能接觸到特勤檔案的人屈指可數,除了具體指揮員,就剩保密部門的了,而這一封,因為工作原因擱置很久了,而且孫啟同一直拿不定意見。
是大兵的檔案,厚厚的一撂履歷,各類訓練評測,心理評估,參與案情等等,高廳跳著頁看過,不時地呶呶嘴,那也是一種猶豫難決的表情,如果處理個違法犯罪的倒也簡單,痛心疾首一回,也就過去了。可偏偏是這種,當了一回嫌疑人,又當回自己人……從彌天大謊到彌天大功,實在讓人拿捏不準輕重啊。
“顧從軍這個身份是怎麼處理的?”高廳問。
“這個身份我們是借用,他本身就是存在的,因為重度抑鬱導致精神分裂,長年住在精神病醫院。”孫啟同道,標準的處理方式是,最終鑫眾的“顧從軍”也進入精神病醫院,過一段時間就銷聲匿跡了,沒人會深究這種事。
“這個小傢伙是異類啊。”高廳道,對於審訊李振華恐怕還記憶猶新,兩個重量級人物,一天之內拿下,試問省廳的專家也未必能達到這種水平。
“所以,很難把控……關鍵的問題,還在於他自身。”孫啟同道,想想曾經到基地招驀時的情景,已經是判若兩人了。
“石景春給的這份評估報告……嗯,你怎麼看?人格分裂傾向嚴重,危險等級為8,大部分特勤,這個等級在3和4左右,就涉毒的辦案人員,危險等級也不超過6啊……反向性身份識別障礙,該怎麼理解?”高廳道,這份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