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點來往也沒有,你確定?”大兵好奇問。
“非常確定。”上官平靜地道,那表情平靜得像一塊頑石,看不到任何變化。
愣了,大兵愣了,對於接受過反審訊訓練的人來講,這麼平靜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實話,第二種是把謊話重複過無數,也成了實話,那他肯定知道結果,才這麼肯定,反正是死無對證的事。
半晌,大兵有點受挫地問:“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很多年了,就是送文英蘭回老家那趟,之後就再沒有見過。”上官順敏道。
“撒謊吧,你們一起幹過什麼事吧。”謝遠航旁敲側擊著。
“絕對沒有,否則我就不可能得到這種待遇,您說呢?”上官試探地道,這個輕微的試探讓他觸到了對方的底牌,那顯得失望的表情明顯是沒有依仗,否則還真不會這麼客氣。
“看來你也知道死無對證了啊。”大兵道。
上官平靜地告訴他:“我還知道疑罪從無,你們既然做了很細的工作,那你們就應該對我有個瞭解,我做什麼了,我怎麼做的,不管你們怎麼評價我不在乎,我但求問心無愧而已……當然,我還是有愧的,當年欠了農民工兄弟一多半的工錢沒發,還欠了一份情債,看來此生是無法償還了。”
“好,那就換換話題,說說你的情債,文雨欣,你準備怎麼樣對待她?”大兵問。
“這是我的私事。”上官搖搖頭,拒絕回答了。
“她已經承認是他找華登峰替她出頭報復,槍殺了麻實超,您這位私生女可不是省油的燈啊。”大兵道,謝遠航適時把文雨欣的交待影片,擷取地給上官順敏放了十幾秒鐘,那一段撕心裂肺看得上官悲中從來,他捂著臉,唏噓不已。
“說說,什麼感覺?”大兵問。
“被殺的該殺,難道你還期待我有其他評價?這世上總有很多人該死啊,我怎麼覺得麻實超一點也不冤枉呢?”上官眼睛裡怒火壓抑著,語氣不客氣了。
“嗯,這句話我得贊同一下,好歹有點氣勢了。”大兵豎豎大拇指,不過馬上反口問著:“上官啊,你一定不知道華登峰殺了不少人,搶劫殺人,從最早的春暉路搶劫案開始,差不多十起,現在全國各地都有來的公安核實,殺人對他而言是享受啊……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就即便正式問你,你會說不知道吧?”
說不知道?似乎正中對方下懷。可難道要說知道?
此中的蹊蹺那套得住這位商人,他不屑道著:“你別玩這種小兒科的摳字眼遊戲,我這種身家需要去搶劫嗎?我得防著被別人搶才對啊。這位警官,你繞來繞去,到底是想問什麼案子呢?”
“九*年,春暉路搶劫案,應該是你和華登峰一起做的吧。”大兵笑著,像開玩笑一樣問這個懸案。
“不是,他瞎了一隻眼我收留過他,僅此而已。”上官堅決道。
大兵依然笑著,他換了口吻問:“不能兄弟們都死了,你把案子扣他們腦袋上啊,你確定,春暉路儲蓄所持槍搶劫案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絕對沒有,您要非把這個案子往我腦袋扣,那得有證據。需要傳喚我配合,需要拘留我馬上跟你們走,你們的小黑屋我呆過,再試一次也無所謂,我相信你們監視很久了,有什麼做的就麻利點來吧,我這把老骨頭,交給你了。”
上官睥睨道,現在完完全全地摸清對方底牌了,口氣開始不卑不亢,態度開始不軟不硬頑抗了。
是他嗎?
謝遠航來時信心滿滿,可現在卻有疑慮了,太平靜了,平靜的根本不像嫌疑人該有的態度,不管乞憐、不管強硬、不管外強中乾,都可以理解,偏偏這種平靜讓他意外,那可是殺人搶劫的案子,普通人可沾上嫌疑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