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覺託著腮問:“那他們怎麼樣了?”
“主謀當街擊斃,情節不嚴重的參與者放逐至邊區勞役,罪深者入獄。”
之前張珉副官說過,霍延己每週日都會親自帶隊在城內巡邏——這是五年前才有的傳統。
那年城內一片混亂,混入了不少反叛者。
為了穩定治安,霍延己每週都會親自巡邏,結果震懾了反叛者,卻被城內居民背刺。
一顆來自兩百米之外的子彈射來,瞄準的是霍延己的頭部,對危險的感知使他下意識側過身體,敏銳看向架起狙/擊槍的視窗。
子彈只打中了肩膀,身體一晃,霍延己毫不猶豫地反手一槍——
軍用手/槍的有效射程只有120米,超過這個距離,就很難造成足夠的傷害。
但那一霎那間,隔著兩百米遠,霍延己精準地捕捉到主謀所在的高樓和天台,手/槍子彈在分秒之間擊中了對方的大腦——當場死亡。
如果對方開完第一槍就走,是不會死的,但他貪心,對霍延己恨之入骨,他甚至都不願意換個位置,直接再次瞄準,試圖再來一顆子彈置霍延己於死地。
屍體從高樓天台急速墜落,砸進人群,鮮血橫流。
其餘的參與者分別在混亂之中殺死了十一名監管者,重傷五名阻攔的畸變者士兵。
就像霍將眠說的,那些人記住的永遠都是監管者擊斃了多少人,沒人在意他們曾救過多少人。
正常來說經歷過這種事,一般軍官就不會再親自帶隊巡邏了,但霍延己一切照常,只要他在城內,每週一次,雷打不動。
主城的治安這才漸漸好轉,有了今天的樣子。
雖然霍延己沒有細說,桑覺還是很不開心:“他們不知好歹,不識抬舉,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都是壞東西。”
如果他在的話,一定要把那些人通通咬死。
惡龍可都很護犢子的。
霍延己再次拿開桑覺的手,淡道:“成語學得不錯。”
小惡龍有時候也很固執:“為什麼不給我摸?”
霍延己道:“已經好五年了。”
桑覺睜大眼睛,滿眼期待:“那你可以給我摸摸別的嗎?”
在桑覺的爪子碰到腹部之前,霍延己一把攔住。
寬大的手掌完全可以把桑覺的手包住大半,攏在一起。
“之前是不是說過,朋友之間也要保持距離?”
桑覺悶悶地不說話,就盯著霍延己看。
他不想聽。
為什麼要遵守人類的交友規則呀,惡龍就該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幹什麼。
“我是憐愛你,才想摸的。”
“……”
認識不到一個月,霍延己在桑覺面前沉默的次數比此前畢生都多。
桑覺的監護人到底都教了他什麼?
“憐愛這個詞不適合這麼用。”
“為什麼不適合?”桑覺認真給他掰扯,“脆弱的生物會讓他人產生憐愛之心,有什麼不對嗎?”
剛做完手術的霍延己躺在床上,臉色依舊冷淡鋒利,但唇色略顯蒼白,畢竟失了那麼多血。
身上還有那麼多疤痕,有種又強又慘的美感。
“……我很脆弱?”
“現在很脆弱,你不覺得嗎?”
“你的錯覺。”
桑覺拖著尾音嗯了半天,忽然明瞭——
人類雄性都是自尊心過強的生物,不願承認自己脆弱,也不願成為被憐愛的物件。
嘴硬的人類雄性。
桑覺偷偷摸了把霍延己的腰,那裡有一條細長的淡疤,看起來是最近才有的,
過段時間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