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嘴裡竟然還哼起曲調:“豆子山,打瓦鼓,揚平山,撒白雨……”
他的聲音淳厚,聽起來就像男中音,聶小川心裡升起一種別樣的感覺,想起小時候媽媽也是這樣唱著兒歌哄她入睡,再看眼前這個外表粗獷的男人,竟然有此動作,不知怎的,眼角溼潤起來,一定是想媽媽了,聶小川心裡說。
一覺醒來,滿室明媚。
沒想到來到這裡睡得最踏實的一覺,竟然是跟個陌生男人在一起,聶小川有些苦惱趴在床上,楓王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空氣中還遺留著他那清新的泥土氣。
天鴻國的狩獵場,不斷傳來人追趕獵物的呼喝聲,細狗的狂吠聲。
“公主,起風了,我們回去吧。”高高的山坡上,三個錦衣侍女正大聲喊著。
不遠處的山道上,聶小川一身紅衣勁裝,騎著一匹年幼的黑馬,正饒有興趣的拉著弓箭,對準草叢裡的一隻白兔,聽到侍女們的喊聲,離弓的箭落在白兔身邊,受驚的兔子三下兩下沒了影。
身邊響起一串笑聲,五個黑衣侍衛環繞的楓王爺,拍著自己那匹高頭大馬走過來,神情裡帶著幾分不滿,說道:“桔兒,這才躺了幾天,就退步成這樣!”
聶小川看向他,此時的楓王爺完全不同於初見時的邋遢,刮乾淨了鬍子,戴著碧玉冠,身姿挺拔,異彩俊秀,他的相貌倒不是多麼出眾,只不過這世上就有一種人,只要一出現,就成為眾人的焦點。
楓王爺就是這樣一位極具王者風度的人。
聶小川回身拍馬嘚嘚向山腳下跑去,楓王爺搖搖頭,對身邊幾個侍衛說道:“脾氣倒見長了,童剛,你記得讓林師傅繼續給公主上課。”
一個面色微黑的少年侍衛應了聲,眼看聶小川越跑越遠,一行人急忙跟上,沒有人注意草叢中,那帶著一點紅羽的箭,牢牢的定在一隻危�遼砩稀�
狩獵場滿是高大的銀杏、火炬樹、黃櫨等等,此時漫天遍野一片紅黃相間,真是分外妖嬈。
自那日跟隨楓王爺來這裡後,聶小川差點歡呼雀躍,滿心的歡喜,猶如來到了秋季的新疆喀納斯。
這匹小馬跑的還真快,直到要撞進前面的一片矮樹叢,才猛地收住腳,聶小川差點被它掀下來。
別看這匹馬小,還真不好伺候,當楓王爺牽來給她,說是自小就騎的,聶小川剛一上前,那馬就瘋了一般亂踢亂叫,一頓好打才安靜下來,但是依舊那麼不情不願,都說動物通靈,聶小川懷疑這馬一定看出此公主非彼公主。
還未來得及坐穩,就見一隻野豬嚎叫著跳出來。
“桔兒快躲!”身後不遠處的楓王爺一行人也看到了,紛紛喝喊著,拔刀的,射箭的都已經來不及。
眨眼間,聶小川跳下馬,野豬一頭撞在馬肚子上,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矮樹叢中數十箭帶著凌厲的破空聲,齊刷刷的射在野豬背上,受驚的小馬嘶叫著跑遠了,只留下野豬哼哼幾聲,不動了。
好厲害的弓箭啊!聶小川看到矮樹叢中站起一位少年,頭上戴著一頂紗帽,手裡舉著一張樣式很奇怪的,類似弩機的東西,。
“怎麼在奴才們面前的厲害不見了?”他掀開帽子,露出一張滿是嘲諷的臉。
是他!聶小川想起來了,那個陰陽怪氣的少年,當時也忘了問是什麼身份,玉香就不在了。
想到玉香她的神情就有些低落,怔怔的看著這位少年,踩著滿地落葉走到野豬旁邊,一面伸腳踩住,一面從背後拿出繩子,利落的開始捆綁。
“還真是個掃把星,連福寧那惡毒的孩子都能剋死!”他手中不停,側過臉斜了聶小川一眼,一臉厭惡,“離我遠點啊,真是晦氣!”
福寧死了?聶小川有些意外,自從楓王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