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往後看了一眼,商時序沒有讓他停車,他便沒有鬆開油門,車子在馬路上繼續飛馳。
樓藏月咬住牙齒,扭頭瞪著商時序:“你讓他停車!”
商時序突然傾身過來壓向她,瞬間拉近的距離,讓他那原本清淡的松柏香都帶了侵略感,每個人對安全距離的尺度不一樣,但超過安全距離都會有一樣的不舒服,樓藏月想都沒想就從包裡拿出一把小刀刺過去!
不過被商時序眼疾手快抓住,他低頭看了一眼,是一把行動式折刀,短而利,不是沒有殺傷力,他再抬頭看樓藏月。
他知道,是驟然發生的鬥毆,驟然發生的擄走,驟然發生的飆車和車禍,導致樓藏月有些應激,她本能地保護自己。
但他的嗓音還是有些低沉地問:“你對我動刀?”
樓藏月抿緊了唇,池南都不由得看了後視鏡一眼:“老闆,您沒事吧?”
商時序淡聲說“沒事”,然後一手奪了樓藏月的折刀,一手拉過她的安全帶,啪的一聲扣上,清且冽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只是想幫你係安全帶而己。”
他重新退開距離,也扣上自己的安全帶,“他不會有事,但你繼續待在他的身邊,你會有事。”
“讓我相信你的話的辦法,是你告訴我全部事情,我自己判斷,而不是你說什麼,我就要信什麼。”樓藏月硬邦邦,“我又不是小孩子,由得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商時序沒說話。
樓藏月扭頭看向窗外,卻在玻璃上看到他的倒影,男人的側臉線條立體流暢,下頷與鼻樑呈性感的線。
他似乎在思考。
思考該不該說。
樓藏月沒有催,這條路是去郊外的,路上的建築越來越少,水泥路變成泥土路,路不平,車輛顛簸,然而池南的車速還是很快,有種車輛隨時會側翻的危險。
樓藏月抓緊了車頂的扶手。
咔嚓——
火石打火機的細微聲響,在樓藏月緊繃的神經上撥了一下,她下意識看過去,看到商時序的手裡拿著一個銀色的打火機。
她愣了一下。
這個好像……
好像是她當年送他的?
商時序熟稔地把玩著打火機,將它在手指間來回轉動,樓藏月看到打火機底部有一顆橙色寶石,如落日熔金——就是她當年送他的那個打火機。
看他這些習慣性的動作,就知道他這些年沒少拿它在手裡。
樓藏月不禁抿住了唇,他打出了火,火光在她眼前一閃,她那一瞬間又回到那個放學後的傍晚。
黃昏的光線金燦燦,鋪了半個校園。
少年打了幾局球,有些喘氣,幾步跨過護欄,從操場翻到看臺,坐在椅子上休息。
旁邊的人遞給他礦泉水,他接過去,仰起頭喝了半瓶,校服的領子解開幾顆,露出脖頸,鋒利的喉結在吞嚥中上下滑動。
旁邊的同學說了什麼話,大概是在誇他剛才的球打得好,他嘴角彎起一個挺淡的弧度,慵懶清漠的樣子,在落日裡,漂亮又奪目。
不少女生放學後不回家,專門來看他打球,都小心翼翼地圍在他身邊,男同學遞給他煙,他隨意接過,含在薄唇間。
女生找到機會,連忙要幫他點菸,他打眼就看到了她。
他迎著光線,眯了眯茶色的眼睛,笑意深了一些,喊:“阿月,過來幫我點菸。”
她沒過去。
掉頭就走。
商時序很快跟上她,她聽到他那些同學起鬨:“呦~時序家的小媳婦兒又生氣嘍~”
商時序轉身,將手裡轉著的球砸了過去,準確無誤地砸中起鬨得最兇的那個同學,又引起一陣笑聲,他沒再管,自然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