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隨船飄來,一身黑色西裝,但打了一條暗紅色的領帶,像極夜中的一抹亮光,橫穿過黑暗,咄的一下,射中她的心臟。
“……”
船慢慢靠岸,聞延舟伸手遞向樓藏月,意思是要她跳上船,跟他一起。
樓藏月沒有動。
除了電梯裡那次,她沒有再主動奔向他過,只是有些定住地看他。
聞延舟讓船伕再往前靠一點,在距離岸邊還有西五十公分的時候,他突然跨上岸,一步跳到樓藏月面前!
樓藏月猝不及防看到他“撲”過來,本能想要後退,就被他一把攬進懷裡。
男人本就是寬肩窄腰的身材,又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這樣抱著她,好像是將她整個都藏進了自己的懷裡。
樓藏月被冷風吹得有點冰的鼻子,撞上他烘著熱氣的胸膛,不自然地別開:“……你怎麼還沒走?”
她以為他早離開小鎮。
聞延舟垂眸:“我能去哪兒?節假日,你們鎮上僅有的兩家酒店都滿客了。我,無處可去。”
……鬼話。
只要是聞延舟想要的,就算是在大沙漠裡,他都能找到地方住,更何況奉賢鎮離市區也不是很遠,他完全可以回東海岸。
半個億的雙層別墅,還不夠他住?
樓藏月懷疑他在賣慘……
聞延舟,賣慘。
把這個詞,放在他名字的旁邊,她都覺得違和魔幻。
“放開我,鎮子上都是熟人。”
聞延舟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那你偷偷把我帶回家,藏在你的房間裡,別人就看不到了。”
樓藏月可能是瘋了,竟然被他誘哄的語氣迷惑,竟然鬼使神差答應了他這麼荒唐的要求。
大姐和大姐夫帶著小侄女,吃完飯就先回去了。
樓母現在熬不了夜,早早休息,保姆清潔完也回保姆間,家裡只有樓父還在看電視。
樓藏月在自己家門口,跟做賊似的,躲在暗處。
聞延舟在她耳邊低聲說話:“怎麼辦,進不去。”
他撥出的熱氣,颳著她的耳根,樓藏月尾椎骨生理性地麻了一下,抿唇瞪了他一眼。
聞延舟輕微勾唇。
樓藏月悄悄的,將設在屋外的電閘關掉。
“刷”的一下,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樓父習以為常,小鎮上的電壓超負荷就會跳閘,他熟練地找到手電筒照明,一邊嘟囔一邊走出去:“搞旅遊搞旅遊,電都不修好,人一多就跳,誰願意來你這裡,真是的……”
樓藏月貓在一邊,等樓父出門後,手就往後,抓住聞延舟,拽著他潛進門,跑上閣樓:“快點!”
她生怕被發現,聞延舟卻不疾不徐,長腿闊步,在黑暗裡跟上她,唇邊噙了點兒笑,悠悠道:“樓秘書也學壞了,偷偷帶男人回家過夜。”
“……”樓藏月忍不住想罵他,明明是他不要臉不肯走。
聞延舟聽到電閘蓋子被開啟的聲音,腳步變快,拽著她,三步做兩步上了閣樓。
閣樓門關上的後一秒,電閘被樓父扶起,屋內燈光大亮。
樓家是平房,二樓只是一個小閣樓,頂比較矮,才一米七高,樓藏月都得彎著身,更不要說聞延舟這個一米八幾的個子了。
他上了樓,就首接將樓藏月壓到床上,吻上她的嘴唇。
“……”
父母就在樓下,這種隨時可能被發現的危機感和羞恥感,使得樓藏月全程緊張,左躲右躲,不願意。
但男人遠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身體的點兒,沒幾下,就弄得她氣喘吁吁,聞延舟故意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