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本來就感覺腦袋有點昏昏沉沉,被這個訊息轟炸得,又有了一些不太強烈,但也不容忽視的暈眩感。
怎麼會是這樣?
孩子哭,不是因為拉臭臭了嗎?怎麼會是投毒?誰會對一個剛滿月的孩子投毒?
而且昨晚嬰兒房不止有她在場,她上去的時候,聞延舟己經在那兒了。
樓藏月沒時間想太多,主要也是不明白具體狀況,收拾了一下,馬上打車去賀家。
她要是不解決這件事,沈徊欽就要解決她了。
下車的時候,冷風一吹,樓藏月反而感覺自己的後背出了一陣汗。
她穿得很厚,但還是不住地打冷顫,她咬牙忍著,走進去。
賀家這會兒燈火通明,樓藏月被傭人帶進去的時候,剛好聽到月嫂言辭鑿鑿地說:“就是那個樓小姐!昨晚她就是一副心虛的樣子,陳姐也看到了,陳姐,你說是吧?”
被點了名字的傭人,也點點頭。
雙胞胎的親生母親,賀家夫人忍氣問:“媽,那個樓小姐,到底是什麼人?”
賀老太太道:“是沈氏的秘書,昨晚還差點跟林家那個丫頭當眾鬧出事來。”
賀夫人氣得眼眶通紅:“這麼說,她肯定就是故意的了,我不會放過她的!”
“……”樓藏月屏住呼吸,繞過玄關,進入客廳,然後她的腳步驀地一頓。
萬萬沒想到,聞延舟竟然也在!
他不是己經回申城了嗎?
而且不只聞延舟,還有聶連意。
很明顯,他們是一起來賀家的。
樓藏月這一瞬間想到的是,昨晚她從進入嬰兒房,到離開嬰兒房,聞延舟都在她身邊,她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但在那個月嫂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的時候,他卻一言不發,冷眼旁觀。
“……”
聞延舟果然還是聞延舟,施以援手是他偶然間良心發現,對她冷漠寡情才是日常狀態。
樓藏月早就對他沒有期待,但可能是大半夜趕這麼遠的路過來,折騰得人有點不舒服,所以心裡也有點不舒服。
悶悶的,很窒息。
呵。
虧她剛才還覺得這件事很好解決,只要說出聞延舟當時也在嬰兒房,賀老太太去問一下聞延舟,自然就能洗脫她的嫌疑。
但她憑什麼覺得,聞延舟會配合她洗脫嫌疑?他要願意幫她,早就幫她了,一句話的事兒,甚至不用她大半夜趕來賀家。
他既然沒開口,就是不願意幫,樓藏月也失去了“唯一的目擊證人”。
聞延舟也是最先注意到樓藏月進來的人,抬起眼,黑眸裡的情緒不明不白。
樓藏月看都沒看他。
傭人稟報:“老夫人,夫人,樓小姐來了。”
賀老太太的目光倏地看過去,凌厲得像刀刃,樓藏月心頭不由得一凜,輕聲問候:“賀老夫人,賀夫人。”
賀夫人是溫婉賢淑的長相,但這會兒卻不顧教養,一下站了起來,首接就朝樓藏月衝過去:“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你這個毒婦!”
她二話不說,抬手就朝樓藏月的臉上打去!
樓藏月眼睛一睜,己經做好後退避開的準備,賀老太太及時喝了一聲:“阿靜,住手!”
賀夫人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
樓藏月看著那潔白的巴掌,眼尾餘光瞥見聞延舟那一瞬間好像也有要起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