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很滿意,豎起一根蘭花指,柔柔地說:“一步一步來,先打掉孩子,推動他們離婚,最後,趁她流產虛弱除掉她。”
不這樣的話,黎星若帶著“葉赫然妻子”的身份死去,遺產就歸葉赫然這個丈夫,那就不好了。
兩個女人達成共識,躺在竹椅上就開始幻想計劃成功後,一個得到葉家,一個得到遺產的美好未來。
因為足療師是聾啞人,她們肆無忌憚對話,不怕被傳出去,按摩結束,兩人還一起去餐廳吃飯。
足療師安靜地收拾起工具,將足療室恢復原樣。
然後,徑首去了觀景臺。
這個度假酒店在山裡,樹木叢生,溪流環繞,觀景臺在高處,一覽眾山小,是欣賞風光的好去處,每個來酒店的客人都會抽空來這兒打卡。
不過這會兒的觀景臺,只有兩個人。
足療師低頭走過去,一個清瘦的男人坐在藤椅上,身邊放著一張小茶几,手裡拿著紫砂壺,正偷得浮生半日閒地飲茶看書。
足療師走到男人身後,頓了頓,開口說話:“老闆。”
吳慈生端起小茶杯,茶色清澈,香氣幽幽,他清抿了一口,聽她彙報足療室裡的對話,鏡片後的眼睛掠過晦暗的光。
打掉孩子……離婚……可以。
要黎星若的命,不行。
既然她們自己送上門,他就借這兩個蠢貨的手,做成前兩個。
吳慈生叮的一聲,放下茶杯,足療師退下,助理上前,他說:“最近幾個月,盯緊葉家和黎家。”
“明白。”
柳厭趿著拖鞋走過來,剛好聽到這句話。
他在另一張藤椅坐下:“盯著葉家和黎家?又是衝著黎律師?她都結婚懷孕了你還放不下這個前女友?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痴情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愣是把相戀七年的準未婚妻,作成了日思夜想的“前女友”。
吳慈生凜若冰霜地反嘲:“不如你,你那個都死了你還想著,你身邊新來那個女人叫什麼?什麼月?”
柳厭假裝沒聽見這句話,隨口說:“你開這個酒店還挺會的,專門為那些達官顯貴提供私密議事的場所,從前臺到服務員,都是聾啞人,聽不見說不出,就不會洩露任何秘密,難怪這幾年越做越好。”
吳慈生沒有笑意地勾唇。
越是大人物,就越注重私密和隱私,越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也不是誰隨便開家酒店說自己很保密,大人物們就會相信,吳慈生辦得到這一點,才是他的本事。
柳厭將雙腿架在面前的凳子上,端了杯茶喝了,轉而問:“阿爾薩那份合同你看了嗎?有沒有問題?”
吳慈生淡淡:“合同條款沒問題,我還去查了阿爾薩集團近十年的動態,以及集團內部的主要人事結構,都沒發現問題。”
柳厭笑了:“還是你細心,居然還去查這些。”
吳慈生沉聲:“當然要小心,那麼大工程,光是建造儲存能源的倉庫就要三年,投進去的資金和人力物力那麼多,萬一出了紕漏,不僅西盛要賠進去,我們西家都脫不了身。”
“七八支專業團隊都研判過了,都說沒問題,你也說沒問題,那就一定沒問題,這麼辦了。”
柳厭仰起頭,看到月亮從雲層後探出頭,他舉杯對月,“祝我們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吳慈生也喝了口茶,不過他現在想的最多的,是黎星若那邊。
……
“阿嚏!”
黎星若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然後肩膀就一重,被人披了一件外套,她仰起頭看。
葉赫然站在她身後,彎腰看著她,看得挺認真,她莫名:“你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