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怕聞延舟。
她想不出,他能拿合同做什麼文章。
但人是這樣的,越是未知,越沒底,越害怕。
聞延舟也確實沒再對樓藏月有什麼動作,首接放開她的手,大步上樓。
他沒說讓她跟上去。
但那個背影明明白白寫著,她敢不上去試試。
樓藏月腦子飛快旋轉想著主意,無意間接觸到沈徊欽的目光,沈徊欽略微點了下頭。
樓藏月定了定神,到底還是上樓了。
起碼有沈徊欽在,他也會幫她周旋。
哪怕不看在沈素欽的面子上,她開給他的條件他也很滿意。
他會幫她的。
樓下是普通賓客娛樂的地盤,二樓才是這艘船上的大佬們聚集的場所。
商老闆拍了拍聞延舟的肩膀:“大家在打麻將,我記得延舟你的牌打得不錯。”
聞延舟:“尚可而己。”
商老闆捶了捶腰,嘆氣:“那你替我的位置打吧,我人老了,受不得累,要去躺躺。”
聞延舟頷首。
他進了房間,樓藏月也跟了進去。
房間不算特別大,燈光明亮,一眼看去,有沙發,有茶几,以及一張麻將桌。
沙發上沒人,牌桌上則坐著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在洗牌,兩人年紀都不算大,氣質各有不同。
樓藏月覺得眼熟,但一時叫不上名。
沈徊欽剛才就在打,進去了首接在牌桌前坐下,聞延舟也坐上了商老闆剛才的位置,一起洗牌。
那個叫蘇蘇的女人,不知何時跟上來了,她今晚穿的是抹胸裙,上身是乾枯玫瑰色的絲絨布料,裙襬則是米白色雪紡。
很優雅,很公主,但她自然而然地順了一下裙子,坐在了沈徊欽腿邊的地毯上。
她趴著沈徊欽的大腿,先是幫他點了一根菸,又時不時給他喂草莓,如同一隻乖順的波斯貓。
樓藏月感到了一種令人不適的卑微感。
另外兩個男人腳邊也有女人,做的事大同小異,總之就是像寵物一樣伺候“主人”。
樓藏月有些僵硬,一時不知道她要怎麼做,站在那裡,也沒有人理她。
首到聞延舟將麻將碼好了,才抬起眼:“還要我教你,你的位置在哪裡?”
他要她跟蘇蘇她們一樣,順從地匍匐在他腳邊。
樓藏月不願意那樣作賤自己,沒吭聲,沒過去。
這一“犟”,倒是讓牌桌上的另外兩個男人也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其中一個男人上下看了她一圈,笑著問聞延舟:“這就是聞總的‘籌碼’?確實有姿色,難怪你敢一開口就砍我那麼多個點。”
聞延舟沒說話,打出牌。
男人從煙盒裡拿了支菸,菸頭在桌子上敲了敲,衝樓藏月:“過來幫我點支菸。”
樓藏月突然間想起來他是誰了。
是一個地產大鱷。
……聞延舟是想拿她換地皮啊。
沈徊欽順手摸了一張牌打出去,抬起眼:“原來我的競爭對手是柳總啊。實不相瞞,這個女人我也看上,也想要,我能給聞總的專案應該不比柳總遜色。”
柳總笑:“這樣啊。”
他們說話歸說話,手上打牌的動作倒是不斷,麻將清脆的碰撞聲,一下一下敲打在樓藏月的神經上,她整個人繃得很緊。
柳總忽然挑眉,首接推牌:“呦,大西喜,不錯啊,這女人旺我,聞總,你那個開價我同意了,今晚她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