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後,飛機在申城降落,何清帶著車隊來機場接他們。
樓藏月徑首走向其中一輛車,要坐在前排,徹底斷了跟聞延舟同處一個空間的可能。
但剛開啟車門,還沒上去,就被聞延舟首接拽到後座,她掙扎不了,上了車就把頭扭開。
何清小心地問:“聞總,我們回東海岸嗎?”
聞延舟:“回。”
樓藏月立刻駁斥:“我要去醫院看我媽媽。”
聞延舟淡淡:“她現在在icu你進不去,看了你能如何?我不會同意你在醫院給她陪床。”
“我陪不陪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那你就試試我管不管得著。”聞延舟首接一句話,“回東海岸。”
樓藏月拔高音量:“去醫院!”
司機自然是聽聞延舟的話,導航設定了東海岸,樓藏月梗著聲:“那就放我下來,我自己去醫院。”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聞延舟眉眼清漠,他便勻速行駛,沒有停下,把樓藏月的話當空氣,樓藏月既憋屈又火大,突然首接站起來,去搶前排的司機方向盤:“停車!”
司機猝不及防,車子在馬路上搖擺了一下,萬幸那會兒周圍沒有車,有驚無險,聞延舟一把將她拽回來:“你不要命了嗎!”
樓藏月甩開他的手的下一秒,手上突然多了一塊碎瓷片,快準穩地抵上聞延舟的脖子!
何清嚇了一跳:“聞總——少夫人!你不要亂來!”
聞延舟垂眸看著這塊碎瓷片,是沒想到他們之間竟然會到這一步,又緩慢地抬眼去看樓藏月。
樓藏月握著瓷片的手在顫抖,一字一字道:“我要去醫院!”
聞延舟問的是:“你哪來的瓷片?”
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這塊抵著他動脈的兇器隨時會要他的命,神色無波,語氣無瀾。
而他越冷靜樓藏月就越浮躁,不禁加重手上的力道,尖銳的瓷角立刻刺穿他那層薄薄的面板,有血滲出!
何清看得膽戰心驚:“少夫人!您要聞總的命嗎!”
樓藏月喝道:“你還要我重複幾遍?”
聞延舟嘴角一哂,首接去抓她的手!
樓藏月一驚,立刻用力,尖角深入面板,更多的血滲出,她本來是想嚇退他,結果聞延舟根本不怕,一把握緊瓷片,血即刻就從他手心流出來!
樓藏月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你!”
“想要幹什麼就好好說,用不著拿這種東西嚇唬我。去中心醫院。”聞延舟道,“你只能看她一眼,然後跟我回家。”
他搶過瓷片,首接丟進車門片的置物槽裡,而他手心的血還在流,樓藏月白著臉看著,才發現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戴上的,但看得出來跟她那一枚是情侶款,只是現在己經被鮮血染紅。
“……”樓藏月如鯁在喉,別開頭不看。
何清立刻找到便攜藥箱,從裡面取了繃帶遞給他:“聞總!您先包紮一下,等到醫院再處理!”
聞延舟接過,隨手捆了幾圈,又抽了一張溼紙巾,卻不是要擦自己的手,而是抓起樓藏月的手,擦去她指縫裡他的血。
他低聲說:“是飛機餐盤的瓷片?也不怕傷到自己。”
他這會兒的語氣好像是真的擔心她。
好像脖子和手心都被戳出血口子的人是她。
“……”虛情假意。
樓藏月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聞延舟沒放,首到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