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既然做下了這等的事情,今日便要有被人揭出來的準備!我巧杏兒命賤,你們人人都能來踩上一腳,可你們的命是命,我的難道便不是了嗎?你讓他們逼我,威脅我,還拿鞭子抽我,我若不說便要給我灌藥!若非我大著膽子跑了出來,能活到現在嗎?!”
一連串的質問,幾乎將三姨娘砸暈了,她抖著手,指著巧杏兒,幾乎就要往後栽倒,不過看她要站不穩了,也沒人上來扶。不過這樣的失態,只有一瞬間,三姨娘轉臉就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馮霜止就坐在最高的主位上,不緊不慢地用蓋子掀去茶沫,也不看三姨娘一眼。
她只是忽然想起了,在穿越回來之後,第一次看到三姨娘時候的場面。
那個時候還是在後花園,在梅花林裡,三姨娘可是雅緻極了,只可惜,第一印象雖然好,卻是矯揉造作出來的。
現在馮霜止回想起那場面,覺得有些複雜。
三姨娘忽然就是不發抖了,也不覺得怕了,事情想通了也就簡單了。“我在背後算計您的事,您怕是早就知道了吧?何必要拖到今天呢?”
馮霜止道:“三姨娘將巧杏兒藏得這麼緊,我哪裡找得見?您是掌管著家裡的事兒的,我不敢得罪您。”
這話說得很明白,聽著也像是真話。
可三姨娘聽了反倒大笑起來,一句話戳破了馮霜止的偽裝:“怕是二小姐你千算萬算便是等著這一天吧?斬草除根,一舉解決了後患,數罪併罰,我是怎麼都不可能逃脫的。”
她很聰明。
面對眾人的目光,馮霜止只是淡淡一句:“姨娘氣糊塗了。”
她似有似無地看了震驚得說不出話的馮雲靜一眼,三姨娘忽然慘笑了一聲:“是我氣糊塗了,二小姐說的是,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孽,害了四姨娘,更想要不知死活地來害你。”
三姨娘沒有辯駁之前巧杏說出的任何話,因為她知道辯駁是不會有作用的。且不說現在掌家的權力是在馮霜止的手中,這周圍站著的人,又有哪個會起來為她說話?說了又能有作用嗎?兆佳氏知道自己的風光日子完了。
她想起了在許氏手下小心翼翼生存的日子,想起了許氏死後她滿心都是希望的日子,想起了與四姨娘爭鬥的日子,想起了鄂章留在自己身邊歡樂的日子……
三姨娘想起了很多,最後也不過是長嘆一聲,去掉頭面首飾,跪在了馮霜止的面前,磕頭道:“一切罪責都是妾身的,還請二小姐不要波及到無辜之人。”
馮霜止道:“既然三姨娘你認得這麼爽快,今日便不用我們再多說了。謀害我阿瑪的子嗣不說,還有心壞嫡出小姐的名聲,心存僭越之心,發去莊子裡吧。”
只是這麼輕飄飄的一句“發去莊子裡”就已經決定了三姨娘的命運,此刻的馮霜止顯得相當冷漠。
“惜語現在身懷有孕,住到以前四姨娘的院子裡吧,你也是很熟悉的。至於大姐,雖然需要戴孝暫時不用選秀,但還是小心些莫要外出。三妹既然請了先生,便繼續跟著先生學吧。我平日裡有顧不到的事情,都去問惜語吧。”
這是在相互之間平衡,馮霜止本來以為這件事做起來會很困難,會傷透腦筋,只不過她選擇了最簡單的一個辦法。
現在鄂章也死了,通房丫鬟只能是通房丫鬟,即便是以後生了兒子,繼承些家業,也無法認她為額娘,名不正言不順——放權給根本沒有威脅的惜語,卻用她來轄制府裡另外的兩位小姐,即便馮霜止走了,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名義上,馮雪瑩與馮雲靜是個主子,而惜語只是個通房丫鬟,可是她有馮霜止給的權力,也就是半個主子,庶出的馮雪瑩和馮雲靜也沒什麼身份來反駁惜語。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處理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