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掛記你,就寫信於我詢問你境況。”
還是沒把話說清楚,景秀直嘆氣道:“你才是別多想,只因他曾為我斷脈看病,可這病被他診治也未見起色,想他堂堂太醫院的御醫,醫術高明,卻連我這病也看不好,倒埋汰他一身好醫術,故而倍加惦記我的病,總想尋法把這病治好,也不枉他行醫看病數載。”
希望這樣解釋能打消景璃心中顧慮。
偏景璃也是個水晶剔透兒心,從徐恆信中若有若無的提及到景秀,哪裡看不出並不全是擔心景秀病情,反而有一些道不清看不明的情緒。
只是她不知兩人到底是何關係?
她也想過,那段日子,徐恆常去給景秀看病,一來二往,或許對景秀並不只是醫者與病人關係。
此時聽景秀這樣做解釋,疑惑更濃,若真是他二人互有情愫,那她……她該怎麼辦?
外面漸漸升起薄薄的日頭,照亮了花廳,從支摘窗外灑進薄縷如煙的淡淡光線,讓景璃整個人透著一股心碎焦灼。
景秀站起身,走到景璃旁邊位置坐下,拍著她手背安慰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倒跟我說說,你們之間這信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吞吞吐吐的不說清楚,自己七想八想討個不安生,又是何苦呢?”
景璃聽得出景秀的關心,感受那雙手按在自己手背上,有些溼熱,但心裡卻騰昇起淡淡溫熱漣漪。府裡這麼多姊妹,誰是真的彼此關心?景蝶性子冷傲,而她的性子溫吞,這番心事跟跟景蝶說,倒怕招惹她笑話,畢竟是自己一廂情願,說出去都覺羞人。姨娘那裡更是絕口不敢提及。
她也沒想過跟景秀提,雖說景秀也是個溫和軟綿的人,但還不到交心的程度。
可,她誰都不說的話,只能自己埋在心裡爛掉,發不了芽不成?
景秀等了半晌,見景璃還在苦惱掙扎著,猶猶豫豫,就站起身道:“我該去母親屋了。”
“等等。”景璃一急,抓著她的手道:“你答應我,誰都不要說。”
景秀點點頭,看了眼白蘇道:“你也出去候著吧!”
瞧景璃這臉紅的跟滴血似得,自不願他人多聽到一句。
白蘇當即走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兩人,景璃急急喝下口茶,長舒口氣,這才慢慢地道:“六姐姐還記得那回十妹妹冤枉我偷了你的步搖嗎?”
她這一張聲,景秀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早是那個時候的事!
當時若不是徐恆出面解圍,景璃指不定要蒙受不白之冤,想來也正是徐恆仗義之舉,便讓景璃再難忘卻吧!
“算來,這個家我最是沒用的女兒了,什麼事也不成,受了委屈還得咬著壓根忍了。那日,倘或不是徐大夫出聲解救,以我在家的處境,那事傳了下去,下人們益發輕怠瞧不起我。我還有何顏面留在這個家。”
景秀看她神情激動,雙眸含悲,連聲安慰道:“都過去了,你和安姨娘總算苦盡甘來了不是。”
景璃收起忿然,笑道:“這也全賴六姐姐幫襯。”
景秀淡然而笑:“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過去我娘在這個府不容易,唯有安姨娘肯照拂,念著她們以往情誼,我該替娘報答的。”
景璃聽後羞愧難當,是有什麼樣的胸襟讓她說出這番話來?畢竟柳姨娘的死,姨娘也該承擔些責任,沒曾想她真心在以德報怨。
景璃自愧不如,又喝下口茶,繼續道:“我比不得六姐姐胸懷,但也懂得有恩必報的道理。徐大夫於我有莫大恩情,我縱然不好相報,但這恩情一直惦記在心,只盼有朝一日能還。”
景秀聽的悵然,徐恆待她恩重如山,這輩子還不知能不能償還?
景璃想著過去那些事,陷入回憶中,並未注意景秀臉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