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手底下這點力量,和晁家比,相差甚遠,縱然在這梁山上不相上下,但是在壽張,在鄆城,在鉅野,卻遠不及晁家。
“馬上和我大哥聯絡一下,若是不行,我們便要另尋他路了。”阮仲羽終於下了決心,“得讓我大哥那邊做好準備。”
兩個心腹都聽出了阮仲羽話語中隱藏的含義,其中一人道:“那我去通知大爺,二爺這邊是否今晚……”
“唔,一不做二不休,就是今晚了,否則明日我不過去,晁家就要起疑了。”阮仲羽一咬牙,“左右這日子看來是不長久了,看看換個碼頭,能不能有更好的機緣,沒準兒就是一幫兄弟們的造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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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相方沒等到阮仲羽,既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
阮家是這鉅野澤中僅次於晁家的勢力,兩家原來關係也還處得不錯,起碼在朱茂時代,兩家都曾聯手禦敵,與朱茂打得不亦樂乎。
這一段時間裡,從宿城、須昌那邊陸續逃回來許多潰卒,之前晁相方還不太在意,湖匪本來就是這種一擁而上一鬨而逃的作風,除了自家和阮家的精銳外,其他都差不多。
但是隨著山上各種流言蜚語呈爆發式的流傳時,他就不得不懷疑這裡邊有古怪了。
逃回來的人很雜,既有相當級別的軍官頭領,也有原來在義軍中很有底氣的小頭領和頭目,還有就是那些本身就是這梁山邊上的漁戶漁民,也和義軍有很大淵源,後來就索性加入了義軍的。
這些人,陸陸續續回來一兩百人,加上他們本來原來就有著親朋好友在義軍中,所以他們帶回來的各種訊息立馬就開始流傳起來。
他已經幾度要求各家都對逃回來的軍官士卒進行隔離審查,但是這顯然難以做到,就算是在晁家內部,這也很難做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再要來以此要求其他幾家,無疑就不現實了。
但急劇爆發的各種謠言流言就成了梁山義軍中最不穩定的因素。
你懷疑我與武寧軍有勾結,我懷疑你想把我拿去當投名狀,還有人懷疑這是武寧軍刻意製造出來的離間計,但關鍵在於,誰的話語最有威信?誰來調和這個矛盾?
“二哥,怎麼辦?阮家顯然是起了異心了,這幫傢伙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外邊稍有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而且太過於護短,明知道對回來的人進行審查是必須的,可就是不肯應承下來,這幫鼠目寸光的傢伙!”面板黝黑的俊美青年氣哼哼的道,忍不住將手中的分水刺紮在桌面上。
“也不能全怨阮家。”晁相方倒是很客觀,咂了咂嘴道:“這湖裡本來形勢就複雜,零零碎碎這麼多家,心思就不統一,可恨淮右那邊俘虜了那麼多人,居然就給你放回來了,而且擺明告訴我們裡邊就是有他們的奸細,而且還不少,可各家都有自家的人,這種情況下你要統一來進行審查甄別,怎麼可能做到?老爹威信還沒有達到一統整個鉅野澤的地步,這就是我們的軟肋!”
“那我們該怎麼辦?”俊美青年心有不甘的道:“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淮右把我們的局面攪亂,然後一口一口把我們吞掉?”
晁相方本不想多說,但是覺得自己這個幼弟也該知曉一些事情了,頓了一頓才又道:“五郎,老爹本來是有些打算的,湖匪這張皮一旦沾上,那就很難脫掉,老爹說他這一輩子也就罷了,但是他不希望我們這一輩也當一輩子湖匪,所以,朱茂放棄了鄆州之後,老爹就曾經和大梁有過接觸,……”
“啊?!”俊美青年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置信,“那老爹為何不允我去汴梁耍子?”
“哼,不准你去汴梁耍子難道錯了?若是你被汴梁那邊拿住了,老爹與汴梁那邊交涉不是就落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