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種觀點,為何對鹽商和經營質庫櫃坊的商人這般苛刻,而對船場主和絲商以及海商卻這般優待?
只是細細思考江烽流露出來的話語意思,又感覺不無道理。
鹽商這種坐商幾無風險,純粹靠官府特權謀利,而錢商則是以錢生錢,利潤建立在別家之上,牟取暴利,相比之下,船場和絲商則是靠生產謀利,而海商雖然利大,但其風險卻是更甚,但這中間的區別如何來衡量,卻又不好斷言了。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如何判斷一個行業對整個社會的發展利弊,的確有些太為難了。
即便是江烽這個歷史系的高材生也很清楚,每一個時代出現的產物都是有其是必然規律的,或者說是有社會需求的,鹽商也好,高利貸商人也好,都是發展到了一定階段的產物。
但對於他來說,掌握著權力和知曉歷史大勢的他,則可以憑藉自己的眼光來最大限度的興利除弊,僅此而已,至於說想要螳臂當車者,他當然要毫不客氣的把其掃入垃圾堆。
嚴序和嚴續都只能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的按照江烽的意圖來行事,他們只知道郡王對士紳要採取分化的手段,以鹽商和錢商為代表計程車紳要打壓甚至剪除,而諸如造船商人和海商以及絲商,則要網開一面,甚至還可能要扶持發展,明白這個區分就行。
江烽的意圖其實也很明白,大力扶持在現代稱之為的製造業和對外貿易,造船、絲織、海貿業乃是大頭。
製鹽業也一樣,但是鹽商這個群體就沒有多少價值,當然如果他們能夠主動向徐州大總管府捐輸又另說。
質庫櫃坊這種行業肯定要保留,但是要限制其發展,或者說限制其利潤,否則就會影響到製造業的發展。
當然這本來更應該是透過市場手段來實現,只不過現在揚州也好,徐州大總管府之下諸州也好,這種市場化還遠未形成,江烽要做的就是要大力推進,但這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在此之前,他只能按照自己的設想來做一些促進推動。
“那下一步兄長意欲如何來應對?”
“哼,郡王既然授權與我,那我自然按照我自己的方略來處置便可,那些不願意交出私兵的,態度曖昧的,該予以雷霆手段處置便不必手軟,一家哭總勝過一路哭。”嚴序嘆了一口氣,“愚兄也知道難免要遭人詬病,甚至被人戳脊梁骨,但是若是不這般,愚兄不再受郡王信任,換了別人來處置揚州事務,只怕情況會更糟啊。”
嚴續也點頭認同,“自是如此,既然郡王有此意,那便無法改變,不如由兄長來處置,或許還能留得幾分餘地,他們承情也好,怨恨也好,也只能由他們了,不過以弟思量,那等人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還是明曉事理的,只要波及面不要太多,大多數人也能接受,再說了,揚州落入淮右軍中,也未遭荼毒,若是換了別家,哪裡還輪得到他們來指手畫腳?只怕早就俯首帖耳,靜候處置了。”
“也是,所以有時候過於仁慈反而要落個不好,殺伐決斷然後再來施之以恩,卻能讓他們感恩戴德。”嚴序點點頭,“這就是這些人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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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落在天井裡,讓整個廳堂都顯得明亮起來,幾隻翩躚的蝴蝶在天井裡的花草中時起時落,讓整個院落裡多了幾分生機。
院落牆高壁厚,警衛森嚴,進入院落都要經過三道門禁,更有術法禁制藏匿於暗處,若是未得允許,一旦進入便會啟動發作。
“賤妾見過夫人。”周蕤從未想過以這種方式再見這位昔日的閨蜜。
當年許寧和自己兄長訂婚,她雖然已經遠嫁揚州,但是還是很贊同的。
許寧許靜都是她的手帕交,自小熟悉,所以當然也希望周許兩家能成姻親,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