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稟道:“王妃,御醫來了。”
門吱嘎一聲開啟。
溫瑜請了御醫進去,軒轅驥已經躺在榻上。
御醫上前檢視傷勢。
溫瑜對謝蘭亭道:“王妃,宮裡擅治驚懼症狀的胡太醫也請來了,還請王妃移步。”
“先看過王爺傷勢再說吧。”謝蘭亭擺了擺手,走到榻前,捏了帕子看了那診勢的御醫道:“太醫,王爺他不要緊吧?”
請來的御醫將軒轅驥的衣衫放下,回身向謝蘭亭施了一禮後,低眉垂眼的回道:“回王妃的話,王爺只是皮外傷,不曾傷到筋骨,休養幾日便好。”
謝蘭亭點了點頭,輕聲道:“有勞太醫。”
她則款款上前,執了軒轅驥的手,哽了嗓子道:“王爺,都是妾身的不是,都是妾身連累了王爺,若不是妾身無意致六王嬸落水,六王叔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死手,幸虧王爺習武健身,若是王爺身子弱點,妾身可如何向父皇,母后交待啊。”
說罷,嚶嚶的哭了起來。
“六王叔可是撂下話的,若是六王嬸無事便好,要是有事,你我都難逃一死。王爺,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妾身一人便也罷了,可卻是連累了王爺啊……”謝蘭亭悲悲切切的哭聲,夾著斷斷續續的話語聲,在靜諡的屋子裡顯得很外的清晰。
為軒轅驥診傷的御醫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頭,開好方子後,向軒轅驥和謝蘭亭行了一禮匆匆的退了出去。
謝蘭亭使了個眼色給繡荷,繡荷幾步追了出去,將一個準備好的荷包塞到了御醫的手裡。
這邊廂,溫瑜已經請了另一個御醫進來替謝蘭亭診脈。
忙忙碌碌一番,轉眼便到了戌時。
溫瑜已經指揮著府裡的下人將被軒轅澈砸得慘不忍睹的府邸收拾齊整。
玉兒和柳兒兩人幾番試圖進屋侍候軒轅驥但都被繡荷給攔了下來。
兩人也不敢像平時那般吵鬧,只隔著院門說了幾句關心軒轅驥的話,便退了回去。
因著鵑兒是第一個關心謝蘭亭的,平時也不曾像柳兒了玉兒那般目空一切,對謝蘭亭還算是持禮的,繡荷便不曾攔下鵑兒,由著她在軒轅驥和謝蘭亭兩人前小意侍候。
夜漸漸的深了。
繡荷耳聽得裡間裡謝蘭亭轉輾反側的聲音,披了小衣,舉了豆油小燈進去道:“王妃,可是身子不舒坦?”
“繡荷,我肚子不舒服!”
繡荷連忙將手裡的燈放在床榻邊的小几上,幾步上前撩了帳子,帳子一撩,湊近了看,才發現謝蘭亭臉色蒼白,身上的裡衣已經被汗水打溼。正一臉痛苦的抱了小腹,蜷縮著身子顫抖不已。
“王妃,你這是怎麼了?”繡荷連忙上前扶了謝蘭亭。
謝蘭亭順著繡荷的手坐起身,才一坐起,便覺得小腹一墜,一股溫熱順了大腿根流了下來。她怔怔的低了頭,便看到身下漫延開一團鮮紅。
“王妃……”繡荷一怔,稍傾臉色便白了白。
謝蘭亭看到那團鮮紅時卻是暗暗的吁了口氣,肚子那般痛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得了什麼急病,卻原來是小日子來了!
繡荷眉宇間便有了濃濃的失望,自家王妃的小日子素來不準,這次拖了麼這麼久,她還以為王妃是有喜了,不想……繡荷壓下心底的失望,對謝蘭亭道:“奴婢喊了人進來侍候。”
謝蘭亭點了點頭。
“來……”
繡荷聲音才起,耳邊卻忽的響起一陣沙沙之聲!
隨著那沙沙之聲響起,鼻端似乎繞著一股鹹腥之味。
“繡荷,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謝蘭亭看了繡荷。
繡荷點頭,稍傾輕聲道:“可能是風吹樹葉的聲音吧。”說著對謝蘭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