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光這幾趟的已經花了好幾千兩銀子了。這人還沒見著!”
劉氏聽完劉婆子的話,眉頭早已蹙成了一個川字。
屋外響起小丫鬟的聲音,“大爺回來了。”
劉氏便擺了擺手,劉婆子連忙退了下去。
劉氏站起走向門口,迎著周子涵往裡走,邊走邊輕聲道:“怎麼樣?可有人肯幫忙?”
周子涵進了裡屋,換上家居的道袍,沉沉的搖了搖頭,“喝了一肚子的水,人都沒見著。”
劉氏便默了一默,待周子涵換了衣裳坐在沿窗的大炕上,她也不讓丫鬟上茶了,使了個眼角給屋裡的侍候的雲嵐,雲嵐帶了小丫鬟們退下。
劉氏脫了鞋子,上了坑,親自動手替周子涵捏起肩來,一邊捏一邊輕聲道:“使了這麼大力,也不能見上一面?”
周子涵苦笑一聲,輕聲道:“人人都知道是沂王爺要辦的案子,誰還敢與他對著來?別說是保功名,便是人能不能保下來,怕是都難說。”話落,沉沉的嘆了口氣。
劉氏一邊試著手裡的勁道,一邊小心翼翼的檢視周子涵的臉色,輕聲道:“可總是大爺的親兄弟,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親兄弟?!”周子涵冷冷一笑,挑了唇道:“他當初做那喪心病狂的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會連累我這個親兄弟?辛辛苦苦攢下的家來,眼見得便要因他一人而敗光,我要是他,早一頭撞死了。”
劉氏臉上便綻開一抹喜色,手裡越分的賣力了,嘴裡卻是乾澀的道:“我聽下人們說,白總管已經開始賣娘陪嫁的地了。”
周子涵豁的一下站了起來,瞪了劉氏,“你說的是真的?”
劉氏點了點頭,心道:當然是假的,可很快便會是真的了。
“娘也太偏心了。”周子涵怒聲道:“我不是她生的嗎?她這番只為了老三,那我們這些人怎麼辦?還要不要活下去?”
“是說啊,”劉氏嘆了口氣斟酌著道:“眼下還只是賣孃的陪嫁,指不定哪天就要我們拿出銀錢來了。”
“我沒錢,我哪來的錢?每個月那些例銀,打賞下人都不夠。”周子涵一口回絕的道。
劉氏笑了笑,欺身上前,將周子涵按在炕上,柔聲道:“好了,別生氣了,讓人傳到爹和娘耳朵裡,吃虧的還不是你。”
“從小就偏心,老三惹了這麼大的亂子,還是偏著他。”
周子涵忿忿的站起身,“我不能呆在家裡,我得出去躲躲。”
“你出去躲什麼?”劉氏不解的看了他。
“我躲什麼?”周子涵冷冷一笑,輕聲道:“我當然是躲著我們家的那兩個老的,等會知道我回來了,一準派人來問,見沒結果又要打發我出去。”邊說邊走近裡屋換衣裳。
劉氏咬了咬唇,躲出去?他能躲到哪裡去,還不是那些狐狸窩。
可是想著,眼下比較起來,還是讓周子涵去那些狐狸精那合算。便一改常態,下炕趿了鞋,幾步走近裡屋,親自侍候著周子涵換衣裳。還殷殷叮囑可別飲酒飲過了頭,回頭讓老爺發現了就不好辦了。
周子涵一一應下,只覺得這刻的劉氏實在是個賢妻良婦。
自此,周子涵每日出去,便也不去辦事了,只拿了銀子躲在那勾欄院中,與相好的姑娘花天酒地。
而周璁這邊雖則日日往外跑,大理寺的那些大人,他就差跪下喊爺爺了。可人這銀子照收,事情也不說不給你辦,只是今天推明日,明日推後日。
到得最後,別說是那二萬來兩的銀子,便是外面放的印子錢,順帶著又賣了二間鋪子的錢,也都是如泥牛入大海,不見蹤影。
眼見得,周子元是撈不到回來了,周璁便與餘氏商量起另一件事。
“得給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