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取大甕炭火來!”
周興奇道:“怎麼?中丞不信周某所言,還想要當堂驗證不成?”
來俊臣笑而不語。
大甕是用來儲水防火之物,在官署豪宅中都是常備之物,至於木炭也是一樣,冬際嚴寒,官衙中禦寒,朝廷都會撥付取暖的木炭,通常都會有剩餘,不致用個一乾二淨。不一會兒,大甕和木炭取來,就在堂上架起大甕,燃起了炭火。
周興笑眯眯的,也想當堂賣弄一下自己這刑罰的妙處,便對來俊臣道:“也好,那就叫你來中丞瞧瞧我這甕刑的厲害。只是不知那人犯誰啊?”
來俊臣神情一肅,對周興正容道:“今有內狀,告兄臺謀反,請兄入此甕吧!”
周興怔道:“來中丞這是開的什麼玩笑?”
來俊臣神情嚴肅,沒有絲毫說笑的意思,周興的臉色不由慢慢變了。
楊帆在幕後聽得清清楚楚,不禁輕輕籲出一口氣,鬆開了他握劍的手:“自商鞅以來,作法自斃者,又多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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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華山下,天愛奴牽著馬,于山間小徑上停下腳步,對向若蘭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小妹這就上路了,姐姐不要遠送了。”
向若蘭站住腳步,對天愛奴道:“阿奴,你腿上的傷才好了八成,真不知你有什麼事這般著急,執意要去洛陽。罷了,姐姐也不攔你,只是路上你自多加小心!”
天愛奴微笑了一下,她怎好告訴向若蘭,說她要去洛陽找男人?
在郭家養傷這些日子,天愛奴與向若蘭相處融洽。情投意合,已經義結金蘭。天愛奴的腿傷好了大半便要離開,向若蘭苦勸不得,只好由她去。
天愛奴道:“姐姐放心,小妹的傷勢已經不妨事了,再說,還有姐姐相贈的駿馬。有馬代步,更加無妨。等小妹到了洛陽,這傷也就全好了。等來日……小妹再看探望姐姐。”
說到這裡。天愛奴忽然有些羞意。
她在郭家已經養了這麼久的傷,公子那邊一定以為她已經死了,此去洛陽。只要換一個身份,少些拋頭露面的機會,就可以與二郎雙宿雙棲,長相廝守,一想起來,怎不叫人心花怒放。
郭少凡搔了搔頭,憨聲道:“表妹,這世上有許多看起來好心眼的壞人,越是大城大阜,這樣的壞人越多。你長得這麼漂亮,可要自己小心,不要被他們騙了,如果有人欺負了你,你就回來告訴我。我去替你出氣!”
他大嫂早就告訴他阿奴不是他表妹,郭少凡卻一直就沒改了稱呼,如今阿奴認了他大嫂為義姐,卻真的成了他貨真價實的表妹了。
向若蘭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心眼兒實誠,那些話都是家裡人教你的。怕你被人騙了去,你表妹也像你一般呆麼?”
郭少凡聽大嫂說他傻,不高興地努了努嘴兒,不過“積威”之下,卻也不敢反駁。…;
天愛奴抿嘴笑道:“憨二哥,你就放心吧,小妹一定會很小心的。如果真有人欺負了我,小妹一定回來向二哥告狀,請二哥為我主持公道!”
郭少凡一聽,又咧開了嘴巴,開心地道:“表妹放心,誰敢欺負你,二哥一箭就射殺了他!”
向若蘭不想聽他的瘋言瘋語,只對天愛奴道:“天色不早了,小妹上路吧,免得錯過了宿頭。你一個女孩子,縱有一身功夫,出門在外,也須格外小心!”
天愛奴點點頭,翻身上馬,對向若蘭和郭少凡拱了拱手,大聲道:“姐姐、二哥,小妹這就去了!”
一騎遠去,漸漸消失在山腳下。憨二郎單獨與他大嫂在一起,頓覺十分的不自在,一見天愛奴的身影已經消失,馬上找個藉口溜之乎也。
向若蘭獨自領著老管事與四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