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麼,快把他趕走!”…;
藍飛兒默默地看著他,看著這位天子之子,這位曾經做過大唐皇帝的大周太子,眸中滿是失望。不管如何,這位太子今後就是她的男人了,誰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他……,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家,他算個什麼東西呢!
李旦驚慌失措中根本沒有看見藍飛兒眸底那抹失望與鄙夷,見她站著不動,李旦更是憤怒,可他不敢高聲,只能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怒吼:“你還站著幹什麼,連你也要害我麼,快去!”
藍飛兒默默地轉過身,向殿外走去。
李旦像一隻驚弓之鳥般在殿上竄來竄去,突然,他又快步追出去,在藍飛兒即將邁出寢宮的剎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顫聲問道:“太平……派來的人有沒有被御史臺的人發覺?”
藍飛兒道:“他扮作宮裡給御史臺的人送飯的太監,御史臺的人並未起疑……只是卻也因此他不能久留的,一會兒收拾了食盒就得走,所以才說只能見太子片刻……”
李旦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心中掙扎不已。他才三十歲,可是頭髮已經花白了,彷彿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李旦咬牙切齒地掙扎半晌,突然道:“帶他來見我,快!”
藍飛兒欣喜地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身著一套太監宮服的李譯出現在李旦面前。他本來就是個太監,在太平公主出嫁以前他就在宮裡當差,要冒充太監自然不難。李旦上下打量他幾眼,疑惑地道:“你是太平的人?”
李譯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李旦一把搶過去,匆匆開啟一看,卻是一份玉碟,朝廷冊封李令月為公主的玉碟。
李旦呼地喘了一口大氣,緊張地攥住那份玉冊,急急問道:“太平派你來見孤,究竟要說什麼?”
李譯道:“太子,奴婢不能久留,所以……要請太子認真聽清奴婢所說的每一句話。太子若是按照公主的這番話去做,或者會有一線生機,如果太子繼續這樣無所作為地等下去,那麼……太子就死定了!”
李旦的臉色愈發變的蒼白,他像發虐疾似的,渾身哆嗦著道:“好!你說,你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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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人招麼?”
來俊臣揹負雙手,在大殿上緩緩地踱著步子,他每說一句話,聲音都在空蕩的大殿上產生一種迴音效果,這讓來俊臣有一種高高在上的陶醉感。
“不說好啊,你們這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狗殺才!來人啊,用拶刑!”
剛剛提了刑杖退下的執役們又換了拶子上來,這拶子就是五根小圓木棍,上下各以韌而有力的細繩纏在上面,把人的五指插進去,兩端一用力,便可以把五指牢牢夾住。
來俊臣在一個趴伏於地,兩股血肉模糊,正在痛苦呻吟的內侍面前站住,陰惻惻地道:“本官有的是辦法消磨你們,本官更有得是時間!你們若乖乖招供,就可以不必受這皮肉之苦,更可免予一死,否則的話……”
他方才已經從受刑的內侍中注意到有三個人特別耐不得痛苦,他們哭叫的也最大聲,眼前這個內侍就是其中一個。他一面同這個內侍說著話,一面冷冷地看向另一個,看得那人面如土色,渾身發抖。
那個內侍的嘴唇嚅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低下頭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來俊臣淡淡地笑了,就像一陣冷冷的風,輕輕拂過他的臉,笑容迅速從上揚的曲線變成了向下一沉,化作冷酷的神情。…;
來俊佛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繼續用刑!”
……
“太子?”
幾名負責灑掃庭院的內侍、宮娥正在戰戰兢兢地勞作著,忽然看到一個人從太子寢宮跑出來,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