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呆了一呆,道:“這個……長話短說,那就說不清楚了。”
上官婉兒又好氣又好笑。她瞪了楊帆一眼,從袖中摸出一方手帕,開啟來鋪在石凳上。翩然坐下,道:“那麼……楊郎中就請從頭說起吧,小女子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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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素雅的庭院。院中一木如蓋。
滿樹紅豔,風過處紅葉飄零而下。有一種悽美的感覺。
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如一張紅色的地毯。
姜公子一身白衣,負手立在樹下,彷彿比那大樹還要挺拔。
陸伯言站在他身後三尺開外,微微躬著身子,神色平靜。
他當時離開那三個頗顯古怪的方外人之後,回去尋到自己的驢子。便向偶然經過的路人詢問此處莊園的主人,得知此處是太平公主的莊園。不禁有些意外。
陸伯言旁敲側擊地一打聽,那路人便把太平公主與楊帆私通這等喜聞樂見的風流韻事對他宣揚了一番,陸伯言聽了不禁暗叫糟糕,此時想來方才所遇那個女子應該就是太平公主了,難怪她氣質高貴、舉止優雅若斯。
既然是公主殿下,自己與楊帆這番打鬥,恐怕馬上就會惹來大麻煩,所以陸伯言立即趕回公子隱居的地方報信。姜公子聽了倒不急著離開,反而問起了當時的情形。
姜公子道:“那三個所謂的高人究竟是什麼人?”
陸伯言眸中隱隱露出一絲笑意,回答道:“公子,那不過是三個江湖騙子罷了。不過他們的幻術出神入化,很是老到。一開始就連老奴都被他們騙過去了,還真以為他們是什麼不世出的高人。虧得老奴早年間闖蕩江湖,見多識廣,如今這雙老眼還不花,才瞧出些許破綻。”
姜公子嗯了一聲,淡淡地道:“你偌大年紀,怎麼也會如此莽撞?”
陸伯言頓首不語。
姜公子不悅地看了他一眼:“我們此來洛陽,是要做大事的,豈可在一個楊帆身上浪費功夫。”
陸伯言辯解道:“老奴恰巧路過,偶然聽到他的名字,一開始還沒想動手,只是……”
姜公子毫不客氣地截斷了他的話,問道:“此人武功如何?”
陸伯言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以他這個年紀來說,很高明!相當高明!如果,他能活到老奴這個年紀,於武學一道上的造詣,當會勝老奴多多。”
“哦?”
姜公子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問道:“那麼他比司徒亮如何?”
陸伯言思索了一下,斟酌著道:“這個……不太好比較。司徒亮擅長刺殺之術,若是司徒亮準備充份,驟然行刺,換作老奴也未必就不會中招,楊帆自然更不可能。若是正面單打獨鬥的話,似乎……楊帆比司徒亮更勝一籌。
不過,交戰之際,臨場應變的機警、周圍環境的利用等等,都會影響一個人的實力,除非彼此的實力有天壤之別,否則些微的差距並不能決定勝敗。司徒亮若與楊帆一戰,如果是偷襲,楊帆必死。如果是正面交戰,司徒亮縱然不勝也可逃走,楊帆留不住他!”
姜公子微微皺了下眉頭,因為陸伯言的貿然出手,他忽然想到了司徒亮失蹤的一個可能。司徒亮會不會也是像陸伯言一樣,因為替阿奴打抱不平,或者想為自己出氣,才擅作主張,找到楊帆頭上去了呢?
可是現在聽陸伯言這番話,猜測依舊是猜測,並不能確定什麼。
陸伯言沉吟了一下,輕輕踏前一步,道:“公子,老奴動手之前,曾經問他可知阿奴?從他的反應來看,他並不知道阿奴已……,司徒亮也不可能去找過他,否則他斷然不可能一臉茫然,還不斷向我追問為何殺他,又追問阿奴因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