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可那鴨鵝時不時的還要發出一聲慘叫,太平也不忍卒睹,楊帆一說,正合其意。
兩人正要離開,忽然就見兩個青衣小帽的僕人牽了一頭幼年的驢子到了臺下,揚起臉來衝臺上說了幾句什麼,因為這街上嘈雜,楊帆也未刻意去聽,所以連他也未聽清說了什麼,只聽臺上那個貌相最似女子的美男吩咐道:“殺了吧,趁熱烹熟,才好下酒!”
隨即就見兩家僕將那小驢牽到這一側來,馬上就有幾條大漢撲上去,將那驢子四足處釘下四根木鍥,又取繩子將驢子四肢牢牢縛住。楊帆和太平公主本待要走了,見此情景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忍不住又停下來。
就見那幾個僕人手腳極麻利地就把那驢子綁好,顯見已不是頭一回幹這種事了。然後就見一條大漢赤了上身,手執牛耳尖刀一柄,到了那驢子身邊,手起刀落,“噗”地一聲,血光迸現,就在那驢子腹下開了一道口子。
圍觀的百姓“轟”然一聲,駭得紛紛後退,太平公主也禁不住尖叫一聲,以手掩口,嚇得有些呆了。楊帆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去牽起她小手,拉著她退後幾步。那綿軟的小手握在掌中,只覺清涼如玉。
太平公主還真沒親眼見過宰殺牲畜,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小心肝卟嗵嗵亂跳,手掌一被楊帆握住,知他有呵護之意,心中不由一甜,悄悄瞟了他一眼,卻見郎君正緊盯著前方那頭驢,心下稍稍有些不甘,不禁在他掌心用指甲輕輕刺了一下。
只見那使刀的僕人一刀下去,隨即就把一隻赤膊的大手順著那汩汩流血的傷口掏進了驢腹,看他矮身似乎摸索著什麼,忽然一聲大喝,旁觀眾人又是一聲驚叫,一截驢腸已被他從驢腹中硬生生扯了出來。
“嘔……”
太平公主再也忍不住了,一陣陣地直犯惡心,她趕緊扭轉了身,把自己藏在楊帆肩後,急急道:“快走快走,不要再看這種東西!”
楊帆答應一聲,便與她往外走,太平公主頭也不敢回,只把手牢牢牽住了他的衣角,看著好不可憐。楊帆卻是好奇之極,不知道那些人到底要幹什麼,所以退得甚緩,依舊盯著裡邊看。
只見那使刀的家僕就在那驢子酸楚悽慘之極的號叫聲中揮刀切下一段驢腸,丟進旁邊一個大盆,馬上就有人開始清理清洗。
人群中有人興致勃勃地道:“嘿!瞧見了吧?聽說人家這種吃法,就是圖個新鮮。等這驢腸兒清洗乾淨,下鍋烹熟了,那驢子還慘叫未死呢。品嚐起來,那驢腸兒特別的鮮美。”
楊帆輕輕搖了搖頭,心道:“把驢子殺了,再以驢腸烹飪,與這般活生生取驢腸烹調,味道上能有什麼區別?這些人的想法真是怪異,說到底,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
二人走出好遠,太平公主才發現自己還像個小女孩兒似的牽著他的衣角,不禁害羞地放了手。隨即想起他方才握著自己手掌的感覺,依稀便似那年上元,牽著他的手在長街上奔跑,心中一甜,受了驚嚇的心才稍稍穩定下來。
楊帆可沒她這頃刻間心思百轉的想法,只是搖頭吁嘆道:“只要過節,這定鼎大街上總是有些熱鬧可看。”
太平啐道:“那算什麼熱鬧,先是生得不似男人的男人,這也就罷了,偏好這般殘忍的烹飪,更加噁心。”
楊帆笑了笑,未予評價。
就在這時,遠處有一群女孩兒嘰嘰碴碴地過來,七嘴八舌,十分興奮。
“你撿到了麼?”
“嘻嘻,那是自然,我撿到了兩支呢,一支七孔針,一支金鈿針。”
“哎呀,你運氣真好,我在地上尋摸了半天,一枚都沒撿到,真是晦氣。”
“嘿嘿,叫你打著燈籠出來,你非說我們都提了燈,不必再打燈籠,懶麼,我提著燈籠往地上照,看見那銀光閃閃的,自然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