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緩緩地道:“如今,與小蠻不相上下。來日上元節時,若他果然參賽,當比小蠻技高一籌。”
上官婉兒蹙眉道:“怎麼會?蹴鞠練到這種境界,再想更進一步,已是難如登天,你如何可以確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能超過小蠻?”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因為此人並不熟悉蹴鞠,他還沒有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上官婉兒吃驚地道:“如此高妙的球技,你居然說他不會蹴鞠?”
太平公主沒有答她這句話,而是微微蹙起黛眉,疑惑地道:“奇怪,他的馬球打得出神入化,卻不會騎馬。球在他的腳下就像活了一樣,而他對蹴鞠似乎還不是非常熟練,那他這球技,究竟是在哪兒練的?這個人……真是有趣!”…;
這場蹴鞠結束了,大內的宮娥女衛們進了七個球,而白馬寺眾和尚累得跟孫子似的,卻也只輸了一個球,得六分!當然,這只是普通的較量,只是一節比賽,而正式的比賽可不只一節,看和尚們的模樣,如果再比一節,怕是大多數人根本跑不動了。
另外,大內隊也未盡出高手,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未下場,謝沐雯就是大內隊的第一高手,她採用了以中駟對上駟的手段,讓高瑩和蘭益清盯緊了楊帆,自己則敵對楚狂歌,七球之中她獨進五球。
在這場比賽中,楊帆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他的球技和對蹴鞠技巧、規則的掌握也越來越熟練、,越來越靈活,到後來,高瑩和蘭益清已根本攔不住他,楊帆連連進球,比分緊追謝小蠻,兩人正式交鋒的機會雖不多,整個賽場實際上卻成了他們兩個人的較量。
到後來,謝沐雯不得不親自來對付他,而楚狂歌和弘一、弘六等幾個善於蹴鞠的人在對方第一主力被楊帆牽制住的情況下又進了一球,最後僅以一球之差惜敗。
宮娥們覺得沒有大比分超過白馬寺隊,心中很是不服,本來嘛,她們還有許多第一流的蹴鞠高手沒有入場呢,比如太平公主和上官待詔。要不然,她們相信至少能超這群禿驢十個球。
而白馬寺的這幫和尚也大是不忿,只輸了一個球啊!如果馬橋沒有昏頭昏腦,主動把球送給那個撅嘴小美人兒,那不就打和了?
於是乎,球賽剛剛結束,宮娥們歡喜跳躍,太監們也扯著公鴨嗓子歡呼的當口,眾參賽和尚與觀戰和尚一擁而上,將馬橋圍了起來,又是一通拳打腳踢。可憐馬橋剛才為了贖罪,驢一般滿場撒歡,跑得氣喘吁吁,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在這些潑皮無賴對外雖然沒輕沒重,對自己人倒還知道手下留情,再加上他們情知馬橋與首座關係甚好,所以下手並不重。
楊帆見他們打的並不重,便也不去理會,馬橋這個夯貨,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兒,前番差點兒因為女色而送命,如今還不悔改,比賽時竟然這般昏頭昏腦,也是該受些教訓了。
比賽雖然結束,太平公主依然盯著楊帆。她看見楊帆邁著悠閒的步子走到場邊,與旁邊那個紋身的壯漢說笑著,撩起衣襟擦著額頭的汗水,他一笑時,便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太平公主心神一陣恍惚,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另一個英俊男子的身影,與眼前的楊帆悄然重合在一起。
那個人,那時候也是這般年輕,穿著一身與楊帆的武服相似的箭袖,他爽朗地笑著,拾起衣襟擦汗,與幾個好友有說有笑地從看臺前走過,一臉的陽光,映著他的笑,是那般燦爛。同許多偷偷摸摸瞟著臺上的皇帝和皇后,有意做出威武姿態的少年相比,他的步伐顯得那麼從容、那麼隨意,可是隨意中卻又透著瀟灑、透著飄逸。
當時父皇的頭痛病又犯了,正在隱隱作痛,他扶著頭,用食指輕輕地按揉著眉心,母后則在掃視著臺下所有剛剛結束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