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言差矣,小僧在俗家時,遇到了一些麻煩,幸賴薛師點化,託庇於佛門,這才得以救身解厄,小僧對薛師是感激不盡的。”
楊帆說這話時,忽然瞥見薛懷義邁著輕飄飄的步子,正從後宮裡走過來,弘一等弟子迎上去對他說了幾句什麼,他便快步向這裡趕來。此時正站在一群宮娥後面聽著他們說話。楊帆用眼角捎到了他的舉動,當下仍是佯作不知。言語間卻是無限地恭敬和忠誠起來。
太平公主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難道做個出家人比做平常人還好麼?既然你出家只是為了避禍,而非有心向佛,那麼不要說是一個首座,就算讓你做了住持,恐怕你也心不甘情不願吧?
當日,本宮有心招攬於你,卻為你所拒。今日,本宮不妨再說一遍,你若願意入我門下。你有什麼麻煩。本宮替你擋下就是。你看怎麼樣?到本宮府上做事,雖然不及白馬寺首座威風,可是青燈古佛,以你這般年紀怕也未必就會喜歡。”
薛懷義從後宮裡一出來,弘一等人就搶上去向他表功。講他們如何驍勇,如何高明,若不是馬橋那夯貨色令智昏,以他們數月苦練的功夫,足以與大唐第一蹴鞠強隊比肩云云,聽得薛懷義心花怒放。
如今他剛剛來到場邊,就聽太平公主挖他牆角,要把他白馬寺第一主力撬走,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強壓怒火,就想看看楊帆如何回答。
楊帆早已瞟見他站在人群后面,這薛懷義是個驢性子,惹惱了他,他不敢對太平公主怎麼樣,當眾打殺了自己。卻是輕而易舉,當下眼觀鼻、鼻觀心,一本正經地答道:“阿彌陀佛!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小僧得以脫災解厄,全是因為受了薛師的恩惠!又蒙薛師賞識,予貧僧以重用,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貧僧豈能另攀高門。”
薛懷義聽了大為歡喜,太平公主還不知他已到了,猶自有些不捨。在她自己看來,招攬楊帆只是惜才,這個楊帆不管是蹴鞠還是擊鞠,都是一個可造之材,若能入了太平公主府,於她大有助益。…;
她本來就自幼喜歡運動,酷愛蹴鞠、擊鞠,若非如此,當年父母為她選婿,也不會刻意舉行一場蹴鞠大賽了。後來因為駙馬薛紹也是個酷愛蹴鞠和擊鞠的,夫妻二人相得益彰,還在府裡建了蹴鞠隊、擊鞠隊,成了一個超級球迷。
可惜她痴迷於蹴鞠和擊鞠,但是每年上元節時宮中舉行賽事,這兩樣兒她偏就沒有一樣奪過魁首,反倒是她本人並不喜歡的相撲屢屢奪魁。今日見了楊帆,太平很是惜才,否則以她心高氣傲的性兒,豈會紆尊降貴,再三招攬。
當然,她眼見楊帆神似亡夫,或者有些移情作用,不過這種潛意識的作用,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聽了楊帆的話,太平公主“嗤”地一聲笑,嘲弄道:“瞧你年紀輕輕,莫非真要當一輩子和尚?不知你家可還有兄弟,若是沒有,你一出家連香火都斷了,因為報恩便可不孝麼?要說你真的一心向佛……”
太平公主嘴角微微一翹,揶揄道:“本宮卻是根本不信的!你不要以為入我公主府,便終身只是一個蹴鞠手,若是你有真本事,本宮自會保舉你一個功名。得到本宮保舉入仕做官的人可也不少呢。”
太平公主雖是最受武則天寵愛的女兒,但她很少涉及政事,終武后一朝,她都很乖覺,從不在母親面前表現得如何勢衷於政治,實際上直到薛紹死前,她都是一個沉浸在愛情幸福中的小女人,從不曾想過參與政事。
不過,不參與政事,不代表完全的隔離。太平公主的一雙慧,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特點,她很識才,曾先後向朝廷舉薦過多位賢能之士,這些人受到朝廷重用後,也確實展現了他們不同一般的才幹。
此後,因她有心向政,舉薦的賢才越來越多,也因之傳出一些緋聞,坊間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