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如何?”
兩人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姚崇對他自然知無不言,他壓低了些聲音,說道:“這對我們自然有莫大好處,如果此事利用得當,那麼……”
魏元忠揮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緩緩地道:“僕不知是何人給那些契丹蠻子出了這樣一個好主意,也幫我們製造了一個好機會。可是,你注意到沒有,他們的口號是‘還我廬陵、相王來!’”
姚崇想了想,還是不明白,納罕道:“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魏元忠在桌面上叩了叩手指,加重語氣道:“廬陵王在相王之前!”
姚崇呼了口氣,苦笑道:“魏公啊,你這到底是鬧得什麼玄虛?廬陵王年長於相王,而且當初本是廬陵王稱帝在先,被女皇罷黜後才是相王登基,等女皇登基的時候,相王又從皇位上退下來……,不管從哪兒論,把廬陵王放在相王前面有何不對?”
魏元忠輕輕搖頭:“相王如今可是太子,難道不該把太子放在前面麼?”
姚崇疑惑地道:“魏公,你是說?”
魏元忠一字一頓地道:“弄不好,我們就要為他人作嫁衣!”
姚元崇聽了,臉色頓時一變。
雖然同樣是以匡復李唐為目標,但是以李唐忠臣自居的這些人也有他們的小團體。一批人是以如今的廬陵王李顯為擁戴目標的,而另一批人則是以現任的太子李旦為擁戴物件。
魏元忠和姚崇都是相王派的人,眼下這位相王殿下雖然還擔著個皇太子的名號,可人人都知道他和武氏水火難容,女皇武則天也不看好他,如果武則天真的想把皇位交給他的親生兒子,那麼遠在房州的李顯遠比李旦機會更大。
姚崇一聽就明白了魏元忠的話,不過他思索了一陣,還是搖頭道:“話雖如此,可這畢竟是匡復李唐的一個大好機會,如果放過了,對誰都不是好事。我們要爭,也不該這時就爭!”
魏元忠道:“我自然明白此時還不是爭的時候。不過,我們必須得利用一切機會為擴大相王的力量而努力。我如今這番作派,不是給皇帝看的,而是給狄仁傑看的,那頭老狐狸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姚崇點點頭,道:“嗯!不過,還是要適可而止,以免過猶不及。對了,狄仁傑此番回京之後,一直臥病不出,他……不會是抱著同一目的,想給你我一點顏色看看吧?”
魏元忠微笑道:“我想……他是為了和女皇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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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抱病”朝覲之後就閉門不出了,既不上朝也不會見任何朋友。他把自己關在府裡,靜靜地盤算,思索著未來。
他老了,來日不多,很多事情不能按照他的構想按部就班地進行,他需要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慮清楚。
他也是志在匡復李唐的,但他更傾向於廬陵王,魏元忠的表現他看在眼裡,已經明白了對方的顧慮。
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他漸漸拿定了主意。
匡復李唐,現在還只是有了一線曙光,遠未到分享勝利果實的時候,一切反武的力量都要團結,現在不可以與相王黨產生嚴重的分岐,那麼如何在這件事中既壯大廬陵黨,又能讓相王黨滿意,就是他最需要考慮的事。
其實,壯大廬陵黨這事好辦,只要他能復出,憑他的資歷和威望,註定會成為政事堂首席執筆,這就是廬陵黨最大的勝利,他需要考慮的,是用什麼手段讓相王黨滿意,從而使相王黨也成為他的助力。
他要復出,要成為政事堂首席執筆,第一個重大考驗就是能否應付得了北疆戰事和突厥的侵略,而武三思和武承嗣是肯定要扯他後腿的,如果相王黨再從中作梗,任他本領通天,怕也難有作為。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