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活著,眼看著楊帆坐在車上的樣子,阿奴歡喜的心都要炸了,暈陶陶的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只是讓那淚水盡情地流淌著。渲洩她久久的思念和無限的歡喜。
好在阿奴現在是書僮打扮。女人一扮成男人,年歲馬上便似小了許多,所以這時的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半大的男孩子,因此她流淚的表情看在別人眼裡,只以為她是因為又驚又怕,並沒有多生疑慮。
楊帆乘坐的那輛車子一直就沒有停下,他向餘富喊話的時候車子正橫過大道。等費沫吩咐完了,車子已經沿著曠野走了下去。楊帆雖想救下這些可憐的路人,可是費沫這麼吩咐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喬裝打扮之後的阿奴此時就算站在他的面前,若不主動說出自己身份,他也頂多會覺得對方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卻絕不會認出對方就是阿奴,更不要說他由始至終根本就沒有認真打量過阿奴了。
可是阿奴的眼神卻像有一雙無形的絲線牽引著似的,始終一瞬不瞬地追著他的身影移動,當楊帆所坐的車子離開大道的時候,阿奴下意識地就要追過去,可她的手臂隨即就被古竹婷死死抓住了。
阿奴抬起迷離的淚眼,古竹婷一臉肅然地向她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宗主健在。這是大喜事!知道他的去處咱們就好辦了。此時萬萬不可妄動!”
阿奴也知道此時不是上前相認的時候,如今看來。楊帆沒有性命危險,而且同契丹人的關係還挺不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生死之敵結下的交情。不過如果自己想要有所蠢動,只怕就會害了他了,至少令契丹人提高了警惕,再想救他出來就不再容易,只得強捺著焦急的心情站住。
車馬轆轆,坐在車上的楊帆在心底裡暗暗嘆了口氣,估摸著再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他的腿傷就能痊癒了,不過那時候他一定已在深山裡了。
楊帆暗自思索:“進山的路一共走了三天,等我養好了傷,只要帶足食物,也未必就走不出來。山裡雖然容易迷路,可是他們想追剿我也不容易。”
大路上,車上的炭和罈子都被搬了下來,在契丹人的命令下,那些夥計又拿出吃奶的勁兒,把長途奔走,以致快要散架的幾輛車上的糧食布匹都搬上這些車子,眼睜睜地看著契丹人駕馭著它們,飛快地追趕大隊人馬去了。
大管事跟那幾個車把式核計了一下,一起走到古竹婷身邊,大管事搓著手,一臉難為情地道:“東家,你看這事兒鬧的,人家千軍萬馬的,手裡有刀有劍,咱們也不敢反抗啊,結果這……”
古竹婷冷眼看著契丹隊伍遠遠離去,隨口對那大管事道:“放心吧,這事兒怨不得你們,我不會在意的。”
大管事臉色一僵,訕訕得不知該繼續說些什麼才好。
一個車把式性子急,見他訕然,忍不住開口道:“東家,您這東西都在地上呢,小的們搬的時候都挺仔細的,沒損壞多少,回頭再找些車子來運走就是。倒是我們的車,還有我們的騾馬……,東家你看?”
另一個車把式也哭喪著臉道:“是啊東家,那可是我們吃飯的傢伙,我們是給東家運貨才被契丹人給劫了的。我們這些苦哈哈,都有父母妻兒一家老小要養活啊,這下子我們可怎麼辦才好……”
他也知道沒理由要人家負責他的損失,只是覺得這個東家出手大方的很,而且在千金冶城還在做大善事,既然這麼有錢,自己說得可憐一些,說不定能夠得到一點賠償。
古竹婷這才明白他們的意思,連忙往懷中一掏,摸出一個錢袋,數也不數,便把錢袋塞到了大管事的手裡,道:“你們幾個分一分吧,地上這些罈子和炭也都歸你們了。阿奴,咱們追上去!”
古竹婷說罷,手在馬背上一按,整個人輕如一片飛羽,一個飄身就落到了馬背上,那馬低頭吃草,渾然不覺,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