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打個哈哈道:“梁隊正,是老朽來了。”
站在前邊的是一個軍人,後邊還跟著幾個士兵,只是他們的衣冠都不太整肅,而且穿的衣袍也不像樣子,有的沒穿胯褲,有的沒穿軍襖,若說是百姓吧,身上總有幾樣軍隊的東西,若說是軍人,許多打扮又和平民一樣。
不過想想他們定居於此,老婆孩子全住在山上,這一住就是十五六年,除了看守一個廬陵王再也沒有任何差使,也沒有什麼訓練和調動,楊帆也就釋然了,這樣的軍隊還能有點軍隊的樣子才怪。
不過,他們的軍容軍貌雖然不整,軍紀卻依然極嚴,畢竟他們看守的是個重要人物,如果出點差遲,他們全都得掉腦袋,在關乎腦袋的問題上,他們平時再懈怠也是不敢大意的。
“梁隊正!”
扛著柴刀和繩索上山的村民紛紛向這軍官打招呼,有的還向他身後的幾名士兵打著招呼,看來十幾年的鄰居,彼此都相熟的了。梁隊正看到劉掌櫃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問道:“就是他?”
說著,他的目光已經定在楊帆身上,楊帆忙堆起一臉生意人的圓滑笑容,向他謙卑地笑了笑。
劉掌櫃的道:“是是是,就是他,梁隊正,還請你高抬貴手,兄弟們也賺點花銷,兩全齊美。”說著從懷裡掏出楊帆給他的錢袋塞到梁隊正的手裡,梁隊正顛了顛錢袋的重量,慢慢擠出一副滿意的笑容。
他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順手一劃拉,道:“就在那一片兒砍吧,別再往上面去了,要是讓旅帥知道了,連我都要受牽累!”
劉掌櫃點頭哈腰地道:“是是是。”
“還有啊,這個外鄉客人,就只准今兒上山,明兒起就不準上來了。”
“是是是!”
劉掌櫃的只管點頭,那梁隊正瞟了楊帆一眼,一擺頭,領著幾個人回去了,楊帆注意到,前面的竹門裡邊只有兩個人站崗,而竹門裡邊不遠處,正有幾個孩子嬉戲玩耍,應該就是這些軍戶家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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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的也成,這樣的竹子可以做扁擔、做筷子,邊角料可以用來造紙,多點也沒關係。”
“這樣的最好,不老不嫩,最適合製作各種竹器,這樣的多砍一些!”
楊帆很盡職地扮演著竹器商人的角色,跟在那些砍伐竹子的僱工後面,逐一指點著。反正這些村民也不太懂得究竟什麼樣的竹子做什麼好,楊帆掌握的那點知識足以應付他們了。
劉掌櫃的年歲大了,坐在路口一塊青石上納涼,楊帆則跟著這些伐竹工人走來走去,一邊胡亂指點著,一邊觀察著那道竹牆後面的情景。
等快到傍晚的時候,他們要收工了,山上有山泉,水流還不小,不過山泉蜿蜒轉折,忽深忽淺,放不得竹排,竹子扔進去,順著流水行不多遠就得卡住,還得時時撥弄一下,他們只能把削去枝葉的竹子打成捆,拖曳著下山。
山下停著幾輛租來的牛車,把一捆捆竹子馱回了鎮子,就放在客棧後院的角落裡。
回到客棧,楊帆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新衣,這才繞過屏風,踱到客廳。
古竹婷在客廳裡聽著屏風之後的嘩啦水聲,早已如坐針氈,一見他更衣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楊帆換了身月白色的素羅道袍,兩袖寬廣,袍袖飛揚,愈發襯托得俊逸瀟灑。他的武功從未擱下,因此身體極為健美結實,一身筋骨銅澆鐵鑄般強橫,肌肉均勻有力,健美雄壯,渾身沒有半分贅肉。
而這身飄逸的打扮和他高高挽起的道髻,卻又使他有著一種與武夫迥然不同的氣質,俊逸灑脫、別具魅力。或者,這只是古竹婷眼中對他的感覺吧,距離產生美,因為欲求不得,便愈增了幾分魅力,便似著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