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李裹兒暱聲道:“外面看不清的。”
她的眉梢眼角盡是春情,一雙眼波潤如春水,就那麼凝睇著楊帆,用一種極誘惑、極旖旎的聲音道:“那麼多皇姐、皇姑甚而姑祖母,都能活得自由自在,為什麼獨對我如此苛求,比起她們,我受的苦還少麼?楊郎,人家是你的女人,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李裹兒說著,輕輕抓著楊帆的手,沿著滑膩如脂的大腿,竟向自己的桃源花芯探去。楊帆沒想到她竟這麼無恥,心中惡感更甚,手掌一緊,一把握住了她的大腿,如同鐵鉗一般,再難移動分毫,疼得李裹兒都要流出淚來。
楊帆臉寒如冰,冷冷說道:“溫柔坊裡,每日不知多少男人度夜,如果每一個在那裡度夜的男人上過一個女人,就把她當作自己的,那男人豈不蠢得像頭豬?”
李裹兒已經知道溫柔坊是個什麼所在,臉色登時一變,恨聲道:“你當我是什麼?”
楊帆冷然道:“不是我當你是什麼,而是你自己當自己是什麼?”
李裹兒恨恨地瞪著楊帆,神色數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她容顏一緩,忽地向楊帆婉媚地一笑,輕輕低下頭去,柔聲道:“人家當自己是什麼?人家自然是當自己是你的女人、你的奴婢,只要你喜歡,人家便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願的。”
武崇訓策馬伴在車旁,因為不想被李裹兒看輕了自己,怕她惱恨自己不信任她,因此不敢盯著車中看,只能拿眼角餘光儘量捎著,可紗綃雖薄也看不清些什麼,豎起耳朵細聽依舊聽不到些什麼。
仔細想想,便自嘲地一笑:“我怎能用齷齪心思去度量她,褻瀆了仙子呢。再者說,大庭廣眾之下能有什麼事情?我得放寬胸懷,萬萬不可讓她覺得我氣量狹窄,但能討得美人歡心,便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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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梁王家宴
從北門進城便到了宮城範圍了,只需向右一拐就能從玄武門進入皇宮,武崇訓自然沒了藉口繼續護花,他此前又說過要與楊帆一敘舊情,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李裹兒的儀仗向遠處那叢巍峨莊嚴的宮闕處中駛去。
楊帆佇馬一旁,也望著那輛遠去的香車,高大的城牆下,有風從遠處徐徐吹來,正好拂動了如霧的紗幔,車中一道倩影嫋嫋娜娜,無法叫人看個仔細,正如車中人那多變的心思。
沒有人是生來就一成不變的,一些本性的東西更是在成長中逐漸形成,並最終成為他區別於其他人的最本質的東西。楊帆如果不是幼經大難,顛沛流離,又有一番奇遇,他會是今日的楊帆麼?
或許他此時依舊生活在韶州,半個月趕一次集,三個月去一次城裡,大部分時間與他同樣純樸訥言的妻子和孩子生活在那個小小的峽谷裡,他的天就只有那麼大、他的地就只有那麼廣,他的心胸裡就只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家。
小蠻從小過慣了苦日子,一個乞索兒終於改變了命運,可是一些已經深深刻進她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了,直到現在她依舊喜歡賺錢,不停地賺錢,賺來的錢要麼拿去再生錢,要麼就換成土地和真金白銀,藏在她最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阿奴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在一場大旱之後,這一切都改變了,她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推進了枯井,對她的父親來說,那是最無奈的舉動,也許他當時已經飢餓到麻木,但是如果他還活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