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林中鋪了竹蓆,用餐時皇親國戚皆席地而坐,彷彿郊遊一般,倒也別有趣味。
午膳的時候,高公公特意找到楊帆,對他道:“陛下精力不濟,如今已然有了倦意,不知午後還有多少操演專案,陛下可是撐不得太久。再者,由此還京,也需一段時間,楊將軍還須把握好這個時間。”
如此公眾場合,俱都是皇親國戚京中權貴,便連皇帝都在,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兒自然不會與他做出絲毫親近之意,就連一向膽大妄為的李裹兒也收斂多了,自始至終未敢來搔擾他。
此時楊帆正與許良、陸毛峰討論著上午軍演的得失,聽了高公公的話,楊帆與許良、陸毛峰相視一笑,對高公公道:“公公不必擔心,下午只剩一個專案了,然後臣就會恭送陛下還京!”
“如此甚好!”
高公公放了心,向楊帆笑吟吟地拱一拱手:“今日大閱,足見將軍治軍有方。陛下在那邊對諸位王爺和公主郡主們還是讚不絕口呢,回頭少不了有一番賞賜,老公在這裡先向楊將軍道喜了。”
皇帝用過午餐,在林中散了會步,稍覺倦意,便有人在林中鋪了錦榻,圍了小帳,請陛下歇息。待到午後,楊帆趕來請皇帝閱兵,卻得知皇帝猶在小睡,只好把大閱時間向後延遲。
好在老年人的覺並不長,武則天也沒有睡太久便醒過來。楊帆得了信兒,那邊就開始準備起來,武則天這邊也洗漱著裝,重新打扮。又過了半個時辰,一身盛裝、形容莊嚴的武則天在皇親國戚、文武百官的陪同下重新駕臨閱兵臺。
經過一個上午的大閱和中午的休息,現場的氣氛明顯松馳下來,眾人坐在臺上有說有話,皇帝也破例把楊帆從臺下喚到了身邊。武則天和顏悅色地問道:“楊帆吶,接下來還有什麼要讓朕看的?”
楊帆欠身道:“陛下,養軍練兵。最終都是為了用之於戰場,保境安民、開疆拓土。軍容軍紀、軍器軍技,凡此種種,莫不是為了練出一支強兵。臣以為,只有這些。未免有紙上談兵之嫌,操練之外。還須實戰方見效果!”
武懿宗聽到這裡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不屑地冷笑道:“這件事,朝廷一直在做。禁軍不是時常輪值於邊疆,參與戰事,磨練士卒麼。你又有什麼獨到的見解了?”
楊帆不慍不惱,語氣依舊平和,不過他的訴說物件依舊是武則天。武懿宗被他當成了空氣:“陛下,軍中操演陣法、模擬交戰場面,將官們心中都有一個假想的對手,可對士卒們來說。對著一團空氣衝鋒陷陣,難免效果不佳。所以,臣有意令兵士們以敵我兩方身份……”
武懿宗陰陽怪氣地道:“我還當你有什麼特別的主意,原來不過如此。模擬實戰,在軍中也不是什麼稀罕……”
他還沒有說完,武則天突然回過頭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冷地一瞥,武懿宗心中一凜,登時不敢再言。
武則天對楊帆頷首道:“說下去!”
楊帆微微一笑,道:“河內王所言不假,臣下午請陛下檢閱的,正是模擬實戰。只是臣所用的方法,與軍中常見的實戰模擬頗有不同之處,其中細微處……,呵呵,臣也不說那麼多了,陛下一見自知!”
武則天欣然道:“好!那便傳令下去,朕親眼看看你的別出心裁!”
“遵旨!”
楊帆抱拳領旨,大步走到臺邊,向臺下的陸毛峰高聲喊道:“陛下有旨,軍演開始!”
陸郎將馬上再傳將令,大旗甫一揮動,校場一角營寨處突然號角聲聲,響徹天地。隨著低沉而連綿的號角聲,一支隊伍突然從那營房後面閃現出來,馬蹄隆隆,奔向校場。
在騎士們身後,有數十名騎士馬股上拖了一整棵小樹,樹冠在地上來回拖曳,弄得煙塵滾滾,騎士們從煙塵中衝出來,彷彿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