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些貪官汙吏詆譭他麼?他身邊……咳咳,他雖少經世故,可他出身大戶人家,此去鄜州為刺史,不信裴家便不派幾個經驗豐富的幕僚輔佐。如此一來,他的奏章到了御前,再加上我這番話,皇帝不生疑心?咱們這位陛下疑心病可一向重的很呢。”
婉兒睨著楊帆,一雙點漆似的眸子,恰似一隻歪頭睇人的小鳥,煞是可愛。
楊帆得意地道:“如何?”
婉兒臉上慢慢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好厲害啊你,二郎!眼珠都不轉,一套謊話就編得天衣無縫啦。你說,有沒有騙過我?”
楊帆馬上搖頭,道:“沒有!”
婉兒懷疑地道:“真的沒有?”
楊帆道:“真的沒有。因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連你的人都是我的,還有什麼好讓我騙的呢?”
婉兒便笑,這時也不管是不是在廳堂裡了,撲到他懷裡,便張開一口潔白的貝齒,在他肩頭輕輕咬了一口。兩個人擁抱在一起,靜了許久,婉兒柔聲道:“晚上陪我一起用餐吧。”
楊帆遲疑道:“可是你這兒……”
婉兒道:“我身邊侍候的人,誰又看不出我和你的關係了?放心,沒人會亂說話。”
“嗯!”
楊帆答應一聲,輕輕一摟她的纖腰,婉兒便順勢坐到了他的懷裡。
“呀!”
婉兒剛剛坐下,就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跳起來,瞟著他胯下隆起的大帳篷,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有出息呀?”
楊帆無辜地道:“這怎麼能怪我?誰讓我的婉兒嬌麗如花,不可方物呢。”
婉兒又白了他一眼,心中可是歡喜的很,也甜蜜的很,女人哪有不喜歡被人誇讚美貌的,尤其這誇獎來自她的男人,看著他為自己動情,心中自然很是得意。楊帆看看天色,突然站起,一把抄起婉兒的腿彎,便向內室走去。
婉兒驚道:“你做什麼?”
說話間,二人已然轉過屏風,就聽屏風後面傳來楊帆的聲音,聲音隱隱帶笑:“你說做什麼?當然是做你和我最喜歡做的事?”
聲音未落,一條玉帶已然搭在屏風上面,接著是一襲月白色長袍。
婉兒有些央求的聲音道:“不行啊,倉促離開宮城,人家……人家根本沒帶藥來。”
楊帆道:“它都已經這樣了,你說怎麼辦?”
婉兒啐了他一口,道:“快收起那醜陋傢伙。你……要不……要不人家……”
楊帆道:“什麼?我聽不清。”
婉兒氣道:“偏不說,你故意的!”
楊帆笑道:“好好好,可是……簫自然是要吹的,不過只是一曲洞簫,能讓你家小二郎心服口服地向你服軟麼。來吧,好娘子,就一次,哪有那麼巧就有了……”
兩個人拉拉扯扯、半推半就的,翠花白底的絲綢小衣便搭上了屏風,接著是緋色絹紗的褻褲,然後是碧荷紅蓮的訶子……
※※※※※※※※※※※※※※※※※※※※※※※※※※
“萃兩間之秀,居四方之中”。
秋天的嵩山,滿山斑駁陸離,穀風松濤。
三陽宮中,樹木茂密,林廕庇日,石淙河畔,山澗深長,石壁如削,綠葉黃花,遮崖蓋頂。一塊塊怪石,有如老翁頷首,有似童子擊掌,有若蒼鷹展翅,有像臥牛反芻,高低大小,姿態各異,石間流水淙淙。
秋意雖美,卻有種蕭瑟之意,這是駐蹕三陽宮的第三天了,已然七十六歲高齡的武側天在張易之和張昌宗的陪同下,緩緩行走在山水林間,“性巧慧,多權術,志向齊天”的武則天也不免感染了幾分消沉之意。
前面,赫然出現一方碧幽幽的水潭,潭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