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那就因小失大了。
如今皇帝旨意已定,楊帆才躬身領旨。武懿宗在一旁瞪著楊帆,目欲噴火。
楊帆這個聽起來不倫不類的官兒究竟是幹什麼的,竟惹得武懿宗堂堂河內王、兼金吾衛大將軍如此憤恨?
其實武則天給楊帆加的這個差使並不是官職,它確確實實就是一個差使,以皇帝的名義。授權某人去做某使,臨時給予的身份,而非官方體制中存在的官職,比如尚書、侍郎、員外郎等等。
可是在大唐官場上,為使則重、為官則輕。差使雖然是臨時授權性質。不在官制體系之內,可是負有差使的人和做官的人如果職權有了衝突時。以奉有差使的人的意見為準。最有名的一個差使。就是欽差!
差使不只欽差一種,而且差使最初都是短期性的,如楊帆奉旨往南疆一行,平息諸蠻之怒。可是因為國家事務日漸繁浩,有些差使一月兩月、一年兩年也辦不完,有時甚至要坐地為使。固定下來,統管一地或一事。
負責京城各項安全事務的是南衙和北衙的各衛,他們管的東西很雜,什麼巡夜、救火、編查、保甲、禁令、守衛、稽查、門禁、審理案件、監禁人犯等等。一句“糾風察風”就可以把他們所負責的所有事務都涵蓋在檢查範圍之內。
如果只是檢查也沒關係。問題是後面還有“處置”兩字,楊帆可以對他所發現的問題直接進行處置,擁有這份權利,他就可以挾制諸衛了。這個挾制並非說他可以調動諸衛兵馬,除了皇帝沒人有這個權利,而除非是有人想造反,也不需要這個權利。
做官的人需要的只是在這個體制之下,影響、控制其他人的能力。對禁軍各衛擁有了“找碴權”和“處置權”的楊帆,現在就擁有了這個能力。這對一心想打壓楊帆,給他點厲害瞧瞧的武懿宗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
最叫他鬱悶的是,京師各衛中,“金吾衛”的職責最重,事情最多,所謂“執金吾”嘛,什麼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宜。敝幕、故氈,以給病坊。獵師、牧養、大朝會行從……
楊帆兼了這“糾風察非處置使”的差使,就等於在他武懿宗身上加了一道束縛,以後就是他帶著人做事,楊帆則專門帶著人給他找碴,他還憑什麼去找“楊糾察”的麻煩,只能是楊帆找他的麻煩。
武懿宗怒不可遏,憤然站在高臺之上,身邊皇親國戚、勳貴權臣一一從身邊走過,等武三思走到他身邊時,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道:“走吧!”
武懿宗把袖子一甩,憤然道:“一次大閱而已,何以加職若此,教他蹬鼻子上臉,騎在我的頭上!”
武三思輕哼一聲道:“這還用問麼?你三番五次找楊帆的麻煩,姑母必是已經知道了。這麼做既是對你的一個敲打,也是對楊帆的一個安慰,否則的話,你叫他一個外姓人,又僅僅是一個從四品的中郎將,如何與你這左金吾大將軍、當朝河內王抗衡?”
武懿宗聽得更怒:“姑母竟如此袒護一個外人!若論到對姑母的忠心,還有比我們武家自己人更忠心的麼?”
“如此提點,還不明白!”武三思恨他愚蠢,本來還想說的話也懶得講了,袖子一甩,便下臺去也。
這事兒還用問麼?太僕寺的白一壽是張易之的人,白一壽給楊帆提供的都是一等良馬,楊帆曾赴過二張的宴會,今日他又讓二張穿甲披袍,上演了這麼一出力克突厥兵的把戲討皇帝歡心,如此種種,還看不出楊帆和二張關係密切?
姑母或者不會如此偏袒楊帆,可她卻會偏袒二張,眼下這樁事,明顯是二張在皇帝面前替楊帆美言過,今日大閱又哄得姑母龍顏大悅,這才順勢加封楊帆,可恨他竟有眼無珠。
武三思拂袖而去,懶得再提醒武懿宗二張在其中所起的作用,騎豬大將軍武懿宗也壓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