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抓耳撓腮,嚷道:“你們三個究竟在賣什麼關子,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些?”
胡元禮和孫宇軒又用看白痴的眼神兒瞟了他一眼,就是不解釋。
楊帆笑道:“橋哥兒,你不瞭解此人,自然不明其中緣由。原因其實很簡單。御史左臺的人全是來俊臣搜刮來的一群潑皮無賴,這些人都是些狗肚子裡藏不住二兩油的主兒,如果他真的遇赦而歸,哪怕還不曾官復原職,對他而言都是一個莫大的勝利,他不到十里長亭來炫耀一番才怪!”
馬橋這才恍然大悟。
樊刺史正在亭中歇息,忽見遠處旌旗招展,佇列整齊,不覺站起身來。派到前面瞭望的差人匆匆趕回,向他稟報,確係欽差到了。樊刺史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緩步走到路旁相候,荊州眾文武官員也都各依品秩,在他身後站好。
龍武衛到了十里亭便放慢了速度,在荊州公人的引導下分列左右,環繞十里亭站定。楊帆、胡元禮、孫宇軒三人並轡而至,樊刺史瞟了一眼三人身後高高矗立的欽差大旗,拱手揖禮,朗聲說道:“荊州刺史樊廣率本府文武,迎候三位欽差!”
楊帆三人翻身下馬。快步迎上前來。向他們拱手笑道:“使君多禮了,各位同僚多禮了,勞動諸君久候,恕罪、恕罪!”
三個人一面拱手還禮,一面東張西望,樊刺史就站在他們面前,卻見三人一邊與他拱手說話。一邊探著頭向他身後尋摸,不禁奇道:“呃……,三位欽差,可是在尋找什麼?”
“啊?哈哈,沒甚麼沒甚麼,我等此番只是途經寶地。竟勞煩荊州這麼多位同僚前來相迎,興師動眾的,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楊帆收回目光,敷衍地答著。樊刺史看出他是言不由衷,不過他只是想盡一盡地主之誼,依照朝廷禮制迎接欽差而已,對這位過客有什麼想法並不關心,所以只是微微一笑。肅手禮讓道:“樊某已備下酒宴。為三位欽差接風洗塵,請!”
“請!”
楊帆三人客氣地還禮。藉此機會對視了一眼,眼中透露出相同的意思:“沒有王弘義!”
沒有王弘義,那這件事就大有問題了。
楊帆一行人在樊刺史等人的陪同下向荊州城走去,看著跨馬佩刀,昂然走在龍武衛佇列前面的馬橋背影,楊帆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不會真讓橋哥兒一語中的,那王弘義其實是偽造聖旨,自己赦免了自己吧?”
這個念頭剛剛浮上心頭,楊帆便啞然失笑:“怎麼可能,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誰會做下如此容易暴露的蠢事,居然還敢在荊州招搖?”
樊廣笑問道:“楊郎中何故發笑?”
楊帆泰然答道:“哦!我觀這城門宏偉,古樸厚重,忽然想起劉備借荊州、關公失荊州的故事,不覺發笑。”
樊廣聽他說起本州故事,有些自得地撫須道:“荊州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是以留下了許多歷史遺蹟,諸如點將臺、馬跑泉、曹操寨、烏林泉、子龍崗、華容道、孫夫人城等等,楊郎中若能在荊州多留幾日,樊某可以陪欽差同往遊覽。”
楊帆道:“楊某求之不得,奈何公務纏身啊。”
樊廣微微一笑,把馬鞭向前一指,說道:“今日我等設宴為欽差接風洗塵,便在這賓陽樓上。”
楊帆抬頭一看,就見寅賓門的城臺之上,建有一座重簷歇山頂的恢宏城樓,樓高三層,青灰筒瓦,大柱迴廊,屋脊連角,各飾帶獸,古色古香,異常莊嚴。
樊廣撫掌笑道:“三國英雄,不止一位曾在此樓飲酒郷客。關羽長駐守荊州時,更曾多次在此大開酒宴,我等於此處設宴,既可居高一賞風景,又可品咂一番古人的風韻,一舉兩得呀,哈哈……”
樊刺史準備的很充份,樓上不只有酒宴、有歌舞,有醇酒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