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
王大剛吃了一驚,失聲道:“竟有此事?”
王大剛也是武攸宜的心腹,話已說到這裡。閔雍伯也不瞞他了,便道:“正是,大將軍對陛下一向忠心耿耿,執行陛下的旨意從來不打折扣,你想他怎會驟然離開,放棄巡城的公務,且不對我們有所交待呢?我心中不安吶。”
王大剛是一個純粹的武將,打仗固然沒問題,可這種勾心鬥角的事他就不在行了,他撓了撓頭。為難地道:“那……咱們應該怎麼辦?”
閔雍伯思量片刻,道:“大將軍奉有秘詔的事,只與我交待過,聽大將軍那話音兒,京裡最近似乎不太平。我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想這麼著,由我帶一隊人馬替大將軍巡視宮城去。你則去一趟金吾衛。大將軍沒事也不會責怪咱們多事。”
王大剛雖然已經困了,可閔雍伯這麼說,他也只好答應。二人立即各整親兵,王大剛帶了二十多名部下,閔雍伯則帶了一個百人隊,俱乘駿馬。馳出轅門。
兩隊人馬馳出轅門,前行二里,還沒等他們分道揚鑣,一南一北分頭行動。夜色之中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銳嘯,銳嘯橫空,分明就是一枝響箭,二人不約而同勒住了戰馬,心中滿是驚疑。
這時候,雪野中突然湧現出一隊人馬,因為有雪色反光,所以這夜裡不至於黑漆漆的不能視物,他們可以看清那些人影,黑壓壓的一片,一時也數不清楚。
對方既然動用了鳴鏑,顯然是不怕暴露行蹤了,閔雍伯和王大剛實在想不出在營門口會遇到什麼事兒,閔雍伯低聲示意一個侍衛返回營中報訊,自己則帶領眾騎站在那兒,希冀弄個明白。
夜色中傳來一個粗野豪放的聲音:“哈哈,左羽林的諸位好兄弟,深更半夜的,這是要去哪兒啊?”
閔雍伯聽那人聲音有些耳熟,一時卻想不起是誰,便厲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哈哈大笑,笑聲中閔雍伯身後突然傳出一聲悶哼,閔雍伯扭頭一看,受他吩咐回營報信的那名侍衛剛剛馳離大隊人馬,就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在他附近並無人影,分明是受了弩箭一類武器的攻擊。
隨即,在他們身後的雪地中,也有一排人影突兀地站起,一步步向他們逼近過來。閔雍伯手下一干人等不安起來,閔雍伯的馬急躁地轉了兩圈了兒,閔雍伯輕拍馬鬃,安撫著胯下的戰馬,沉聲道:“不要亂,肅靜!”
閔雍伯情知不妙,可他分明已經被包圍了,正面逼近的那群人俱都是長槍大戟,排著整齊的隊伍,身後包抄過來的那些人都平端武器,雖然看不甚清,可是從他們的動作身形來看,分明都是軍弩。
眼下這個距離,閔雍伯的人馬只有一次加速衝鋒的時間,可是現在對他們而言,有著太多不利的條件。一來這是深夜,而且遍地大雪,全力衝刺馬速也不快;二來,他們佩的都是短兵器,對方不是長槍大戟就是勁弓硬弩,就算他發起衝鋒,也絕對討不了好去。
而且,這些人雖然敵意明顯,可他怎麼想,也不覺得對方會不問青紅皂白就痛下殺手,因而也生不起拼死一搏的勇氣,這一來雙方就越靠越近,等到對方的槍戟兵逼近,他們已經失去馬匹加速的有效距離,就更沒有動手的想法了。
對方的人馬站住了,只有一名佩刀將領獨自上前,行到近處,閔雍伯才看清來人,這人乃是右羽林將軍野呼利,右羽林大將軍李多祚的女婿。閔雍伯想到武大將軍所接的秘旨,臉色便開始發青,說道:“野呼利將軍,你們這是幹什麼?”
野呼利若無其事地拍打著刀鞘,朗聲道:“二張蠱惑天子,禍亂朝廷,北門南衙各路禁軍,在太子、相王及諸位宰相統領下,已殺進宮去誅除奸佞了,閔司馬,這趟混水,你可趟不得。”
王大剛氣的臉皮子發紫,怒聲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