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金海道:“盧賓宓此人精明強幹,又是他一手建立了繼嗣堂。在繼嗣堂中根基深厚、黨羽眾多,他又有盧閥閥主繼承人的身份,來日一旦以繼嗣堂宗主的身份接任盧閥閥主,結果可想而知。
就算七大世家不容許他以繼嗣堂宗主身份兼掌盧閥,那麼他也可以安排一個親信掌管繼嗣堂,到時候以盧閥的勢力再聯手繼嗣堂,盧氏必將成為七宗五姓第一人!
只要這個格局不變,盧氏就可以一直坐穩這個位置,這個結果是其他各大世家所不願意見到的。所以公子對抗盧公子,何嘗沒有其他各大世家的暗中支援與配合呢。可這惡人卻都讓公子做了。”
沈沐笑道:“替我打抱不平麼?不管怎麼說,獲益最大的畢竟是我,再說,藉著掀倒盧公子之勢,我不是還順手脫離了七大世家的掌控麼。就憑這一條,我這個惡人便做的不冤枉。”
沈沐笑吟吟地拿起第二份密報。仔細一看。卻不禁深深地蹙起了眉頭,這份密報是關於顯宗的。沈沐把密報仔細地看了一遍,遞給藍金海道:“金海,你來瞧瞧。”
藍金海接過密報認真看了一遍,不禁也皺起眉頭,道:“顯宗勢力向北方滲透了?楊帆不是說。他們選擇東、南兩方,不與我隱宗爭利麼?”
沈沐沉吟道:“說是各據兩方,終究不似兩國一般明確界限,能明確劃分出彼此的勢力範圍。或許這只是顯宗的正常經營,只是模糊了界限……”
藍金海道:“公子,他們的人已經出現在涿郡了,如果這還只是模糊界限的高血壓,難道要等他們把勢力發展到北海,到了那蘇武牧羊的不毛之地才算侵犯咱們麼?”
沈沐沉默不語。藍金海一臉警惕地道:“公子,長安屬於西方,在我隱宗勢力範圍之內,可是他們在長安的勢力甚至比我們還要雄厚。
楊帆在官方擁有極大勢力,這是顯宗的優勢所在,暫且可以不提了。但楊家在東西兩市擁有極多店鋪產業,透過這些擴充套件滲透,他們在長安地方就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楊家在岐州擁有許多田莊,是西岐第一大地主,透過這些,他與關中地方豪門也有了諸多聯絡,而且關中地區的地頭蛇關隴世家,與楊帆的關係更是眾所周知。
還有漕運,漕運自西面而東,東為頭,西為尾。他們勢力東向,就扼住了漕運的龍頭,雖說漕運現在已經交給我們控制,可是他們對順字門恩情似海,只要他一句話,順字門就能叛我而去,於是他又控制了漕運之尾。
如此種種,我們不能不予謹慎啊,眼下他們又插手河北道,擠佔我顯宗地盤,接下來他們還會做什麼呢?”
沈沐皺了皺眉道:“金海,你想多了。長安雖然屬西,可畢竟是帝都所在,也是顯宗的根基所在,當初便說長安地界要由我們兩宗共同經營,而不是單獨劃歸我隱宗名下,至於誰經營的更好,那就各憑本事了。
再說,楊帆在岐州的田產、在長安的商鋪、與關隴世家的關係、還有順字門的交情,這些都是顯隱二宗劃分勢力範圍之前他已經建立的,並不是針對我隱宗有什麼敵意。”
藍金海道:“金海是您的幕僚,如果一味恭維說好話,那就有負公子的信重了,該說的話金海必須得說。試問公子您剛剛進入繼嗣堂的時候,可曾有過對抗‘姜公子’的想法麼?”
沈沐微微一怔,臉色沉下來。
藍金海道:“許多事情,最初並不是一個人本來就存了什麼念頭,但是隨著他的勢力的發展、利益的需要,自然而然就會發生變化,這不僅僅取決於宗主一個人,而是取決於宗主和追隨宗主的所有人。
顯宗一直不忿隱宗後來居上,這一點宗主您不否認吧?如今顯宗的種種作為,已然激起我隱宗屬下諸多不滿了,宗主若放任顯宗這麼下去,不作防範與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