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啊,皇帝雖不相信武三思與韋后有私情,可此事一旦傳開,皇帝必定龍顏大怒,是麼?”
敬暉頷首道:“那還用說,朝廷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桓彥範呵呵一笑,神色極為自得。
敬暉按捺不住道:“士則,你還沒說你的打算。”
桓彥範臉色一正,道:“同皎以身殉國了,皇帝聽信讒言,還想借此對相王和太平公主下手,只因百官反應過於激烈。這才退而求其次,把我五人削去王爵,貶謫到地方,相王和太平公主勉強逃過一劫。你想,這次又出了事,皇帝首先會疑心到誰呢?”
敬暉一怔,慢慢陷入沉思之中。
桓彥範道:“我們已經被貶官了,馬上就要離開京城,這場風雨會是我們攪起來的麼?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相王和太平公主吧,我就是想利用這件事。逼著他們不得不和我們站在一起!”
敬暉身子一震,遲疑地道:“天心難測啊,皇帝就一定會疑心到相王和太平公主身上?我們含憤報復,不也說得過去麼?再說,你有把握把相王和太平公主拉過來?如果他們肯站過來。那時……你又打算怎麼辦?”
桓彥範自得地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你的第一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並不是皇帝會不會疑心到相王和太平公主身上。而是把這罪責推到他們身上最符合皇帝和相王、韋后的利益。所以他們一定會這麼幹!
這種事,我當然不會事先就同相王和太平公主商量,但是等到皇帝疑心他們時,皇帝步步緊逼,不怕他們不求自保,到那時我們只要‘慨施援手’。他們不但要為我們所用,而且會對我們感激涕零。”
敬暉的目光閃爍不定。
桓彥範吁了口氣道:“之後如何,就不是我們單獨能夠決定的了,總要相王和太平也肯答應才行。或者……請太子登基,或者……乾脆就由相王稱帝,當今皇帝必須做太上皇,也只能去做太上皇!”
桓彥範霍然立起,振聲道:“我要借同皎的血,借皇帝一次次的毒手,激起梁王所有敵人的同仇敵愾,大家聯起手來再做一場!憑我們和相王、太平公主三家的力量,未必就不能重演神龍故事!”
敬暉驚怔地看著桓彥範,彷彿看著一個陌生人。
桓彥範用熱切的目光看著他道:“仲曄,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我們五人就要分別貶往五個地方,到時候在地方上要受到朝廷的監視,彼此間又難通聲息,我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將永遠沒有機會。”
敬暉無力地道:“士則,你在玩火、你在冒險……”
桓彥範指著他大笑起來:“你呀,你呀,富貴本就是在險中求的!你放心吧,上一次我們造勢、用勢,大獲成功!這一次,我們也一樣不會失敗!哈哈哈……”桓彥範笑了起來,笑的像個輸光了本錢的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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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寢殿裡面,韋后臉上淚痕未乾,恨恨地坐在那兒。武三思很尷尬地坐在她的下首,垂頭不語。李顯則怒意未消,繞殿急走,口中喃喃自語:“是誰?究竟是誰?”
韋后忍不住道:“還能有誰?如今朝廷上對你不滿,想把妾身和梁王置之死地而後快的除了你那好兄弟和好妹妹,還能有誰?”
“相王和太平?”李顯搖搖頭道:“不會,此事把皇家體面丟的乾乾淨淨,他們同為皇室中人,臉上好看麼?”
韋后氣道:“生死倏關,事涉帝位,還有人在乎臉面嗎?”
武三思恨極了那誣陷他的人,但他仔細一想,卻也搖頭道:“相王和太平因為王同皎一案剛剛逃脫一劫,這時還會主動惹事,唯恐天下不亂?老臣也覺得……不太可能。”
韋后道:“不是他們還能是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