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投效他們,一有風浪,應聲便倒。
馬秦客和楊均成為韋后的入幕之賓,也就是能為我們提供些韋黨的重要情報罷了,你看韋黨中如今主持大局的都是些什麼人,馬秦客和楊均很難從中分一杯粒�摹�
再說,皇帝還健在呢,韋后敢私蓄面首,卻不敢公開提拔她的面首做官的,頂多是賞賜他們一些金銀財帛,這些東西對我有什麼用?
我們想插手朝廷,只能在相王這邊下注。正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果相王能夠成功,我們的人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盧賓之站起身,慢慢踱了幾步,吩咐道:“他們所需要的,都幫他們辦到,再引薦一些人才給他們,或擅文或擅武,挑最有才幹的人給他們!
他們一旦成功,咱們這些人就有了從龍之功,可以拜將封侯,假以時日,他們就能成為朝廷股肱,那時,天下將由我來操縱。如果失敗……我們不過損失些金錢和人手罷了。”
丁躍擔心地道:“屬下擔心,以顯隱二宗耳目之靈敏,會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介時必定會成為我們的大敵。”
盧賓之擺擺手道:“不用顧忌他們,本公子剛剛收到密報,郭元振受宗楚客構陷,險致牢獄之災,他派兒子進京活動,是楊帆幫了他的大忙。
楊帆此舉,分明是為了示恩於郭元振。郭元振是安西大都護,而沈沐的根基就在西域,楊帆不惜得罪韋黨也要這麼拉攏郭元振,你說他想幹什麼?呵呵,顯隱二宗決鬥之期……近了。”
盧賓之越說越開心,興奮地道:“顯隱二宗馬上就要兵戎相見。而朝堂上,相王和太平業已忍無可忍,很快就是一番龍爭虎鬥!太美妙了,顯隱二宗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我們出面接手繼嗣堂的時候。
至於朝堂這邊,如果相王一派大獲全勝,我們將從此入執朝堂,如果相王大敗,於我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介時顯隱二宗盡納手中,我們大可徐徐圖之。“
“哈哈哈哈……”
盧賓之揹負雙手,仰天大笑起來:“我喜歡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我喜歡這種幕後操縱一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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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終於明白太平公主為什麼性情大變了。
他原以為太平是人到中年,性情有些喜怒無常,這樣的女人並不少見,如今才知道太平究竟在恐懼著什麼、悲哀著什麼,更可悲的時,他無法用一句用力的話來安慰她,楊帆心中也不禁湧起一種深深的悲哀。
太平沒有說錯,他也清楚,僅僅床笫之歡是無法維繫一份感情的。他和太平當然不是肉慾關係,可是任何一種感情,都需要一個厚重的基礎寄託著才能延續下去,或者是家庭,或者是孩子。
可他們之間有什麼呢?
他有他的家庭和他的兒女,太平同樣有她的家庭和她的兒女,他們各自有各自不同的生活,誰也無法進駐另一個人的家庭世界。
太平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因為這段婚姻來自於武則天的強迫,這對同床異夢的夫妻都不需要向對方履行夫妻的義務,但是在她的兒女面前,她依舊是一個母親。
隨著年齡的增長,男女之間的激情必然漸漸淡化,無論男女,他的生活重心必然會轉向他的家庭和孩子,而這一點恰是他們無法產生交集的地方。
楊帆勒馬望向宮城,宮城裡邊,有一個婉兒。婉兒與太平的不同之處,恰是這一點。婉兒被拘禁在一座有形的宮城裡面,而太平是被困在人倫、情感交織而成的無形宮殿裡面。
困住婉兒的那座城,他可以用他的刀劈開,把她救出來,困住太平的那座城,他用什麼去打破?他也是人,生而為人,就必須遵循人類世間的一些基本規則,那座心城,不是他能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