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給耽誤了。”
楊帆道:“嗨,你不用擔心,就他那身子,壯得跟牛似的。下午他還要跟我一塊兒去逛南市呢,你說他能有啥事。”
“你們下午要去南市?”
面片兒雀躍道:“太好了,我下午正想去南市瞧瞧,買些首飾頭面,那咱們就一塊兒去吧。”
楊帆一聽,不由叫苦不迭,當真是做人莫說謊,只要扯出一個謊來,就得用無數的謊去遮掩它。江旭寧和馬六兒青梅竹馬,自幼的朋友,若是同去,路上少不得便要問起馬橋的胃病,說不得,一會兒得先去馬橋家裡囑咐一聲,免得他在寧姊面前說漏了嘴。
楊帆吃罷早餐,又把另一碗麵片兒帶回到家裡交給天愛奴,便急匆匆地趕到馬橋家裡。馬橋娘已經吃完了早飯,馬橋卻是個大肚漢,已經盛了第三碗粥,還在那兒呼嚕呼嚕吃個不停。
“劉大娘早啊。”
楊帆一見馬橋娘,便扮起了乖孩子,規規矩矩地向她問早安。
劉大娘挺喜歡楊帆的,這孩子瞧著就順眼,一看就是個規矩本份的,當然啦,能跟自己兒子玩到一塊兒的朋友,那品性還能差得了?…;
劉大娘笑眯眯地道:“早早早,吃早飯沒有,要是沒吃,就跟橋兒一塊吃點。”
“謝謝大娘,我吃過了,你忙著,我就跟馬六說說話兒。”
“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還有啥話兒要揹人的,真是。”
劉大娘嗔怪地說著,端起一簸箕豬鬃往院子裡走,忽又站住,問道:“對了,小帆吶,我送你那牙刷子好用嗎?”
楊帆陪著笑道:“好用,好用,自打用了大娘做的牙刷子,我家的絲瓜瓤子就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
劉大娘開心地笑起來:“那就好,你們聊著。”
見她出去了,楊帆趕緊湊到馬橋身邊,盤膝坐下,小聲道:“橋哥兒,咱們下午不是要一起去南市嗎?”
馬六嘎吱嘎吱地嚼著鹹羅卜幹,眨巴眨巴眼睛道:“是啊,怎麼了?”
“是這樣……”
楊帆咳嗽兩聲,揉著鼻子道:“我這兩天,一直都在寧姊那兒買兩碗麵。”
馬六嘎吱嘎吱地道:“兩碗?不多啊,我一頓至少吃三碗,咋了?”
楊帆乾笑道:“大概我正在長身材吧,飯量突然變大了,都怪不好意思的,就沒跟寧姊說是我自己吃,我說是你有些胃寒,所以要喝點面片兒湯暖暖肚子,下午她要跟咱們一塊兒去南市,你在她面前可不要說漏了。”
馬橋嘎吱嘎吱地嚼著羅卜乾兒,眼中閃過一抹疑色:“不對吧,咱們哥倆多久的交情了,你一定有事瞞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兒?”
楊帆道:“我瞞你作甚,真是這麼回事兒,你可不許給我說漏了。”
馬橋唆了口粥,“哼哼”地道:“少跟我扯淡,你當我傻的不成,老實招供,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馬橋娘在院子裡說話了:“小帆吶,你跟橋兒昨天晚上打葉子牌打到半夜三更,太晚了,這月該你們倆當值,一大早的就要去開坊門,每天睡的太晚可不好。打牌不要緊,大娘不是反對你們玩,可不能沒早沒晚的呀……”
“嗯?打牌?”
楊帆疑惑地看向馬橋,眉頭慢慢挑了起來。
馬橋哽了一下,立即挺起胸膛道:“咱們兄弟就跟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似的,這般交情有什麼事我不能替你擔待的?不就是說我胃寒,買了面吃麼,小事一樁,你放心好了,小寧那裡,自有我擔待。”
楊帆玩味地看著馬橋,嘿嘿地笑了兩聲。
馬橋“哼哼”兩聲,心虛地舉起大碗:“呼嚕呼嚕呼嚕……”
跟豬拱槽似的,他的一張大臉全都埋進了碗裡。p:誠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