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大恰當的。自古帝王,雖然父子之親,猶相篡奪,所以雖為太子,一日不為君,不可干涉政事。況且陛下與魏王只是姑侄呢?
當今太子尚且安守儲君本份,魏王卻得以參知機要,陛下的寶位怎麼可能安穩呢?魏王縱無野心,那些親近於他的大臣為了謀取更大的前程,也會滋生野心。何況方才陛下也說,周興和丘神績恃寵仰勢而生異心,那麼魏王就不會恃陛下之寵仰陛下之勢而生異心麼?”
武則天欣然道:“李相所言甚合朕意。這樣吧,卿可上奏一本,言明親王干政之利害,朕自當定奪。”
李昭德欠身道“臣遵旨!”
楊帆得了旨意,馬上趕去御史臺見來俊臣。來俊臣的大名他是久仰了,只是兩者一文一武,地位又相差懸殊,楊帆升為郎將時日尚短,還真沒機會見到他。
楊帆帶了人趕到御史臺,御史衙門的人通報進去,來俊臣聽說羽林衛的人已經到了,立即傳他進見。
來俊臣此時端坐案後,緩緩地捋著鬍鬚,正在思索周興一事。
武則天的一番話,他反覆揣測之後,已經明白了,皇帝這是對丘神績和周興動了殺心了,這兩個人註定完蛋,不過,看來對於武氏族人皇帝是要網開一面的,或者會有懲罰,但是一定是以其他理由進行處治,不會讓武氏族人也打上一個謀反的標記。這一點必須得注意,不能把武氏族人牽扯進來。
武攸宜已經帶人去抓丘神績了,對丘神績,來俊臣並不擔心,任他是百戰沙場的老將,只要進了大牢,就不怕他不乖乖招供,錚錚鐵漢畢竟也是血肉之軀,耐得住他的刑具折磨。
但是對周興他卻沒有這麼大的把握,他處治過那麼多罪犯,還從來沒有一個同他一樣是精於訟獄刑罰的高手,周興是頭一個。此人對於刑訓逼供的心得並不比他少,要對付這樣的人就比較麻煩,而陛下顯然是想速戰速決,不欲此事拖延太久,影響太大,那麼該如何讓周興盡快低頭呢?
來俊臣思索良久,忽地計上心來,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他不僅想到了如何對付周興,甚至還想到了如何藉助此案把他一直想要除之而後快的楊帆也牽連進來。
楊帆只是一個郎將,在這樣的驚天大案之中,只能算是一個小蝦米,弄死他,連一朵浪花都濺不起來。太平公主和梁王、薛懷義等人縱然和他有些交情,想來對於謀反大案,也是不敢沾惹的。
再者,牽連此人進來,是要借周興、丘神績之口,到時候薛懷義等人縱然有所不滿,也只能認為是丘神績等人趁機構陷政敵的爪牙,他來俊臣和楊帆可沒有絲毫過節,兩個人原本就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人,誰會疑心到他的頭上呢?
等到把楊帆弄死,此案過後風平浪靜,再把那個嬌媚可愛的小娘子妥妥地弄到手,像薛懷義、太平公主這等高高在上人物又怎麼可能知道?來俊臣想到得意處,不禁嘿嘿地笑了起來。
楊帆站在他的案前,好奇地看著這位御史中丞。他一看到來俊臣,就認出來了,楊帆實未想到當日在自家店裡所見過的那位客人,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來俊臣。…;
他不明白這樣一位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大官,坐在明鏡高懸的公堂之上,能有什麼事情會讓他笑得如此得意,而且還帶些許猥瑣的意味。不過,此時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而且兩人縱有一面之識,也無舊可敘。
楊帆咳嗽一聲,打斷了來俊臣的幻想,朗聲道:“羽林衛左郎將楊帆奉諭;聽候來中丞差遣。”
來俊臣這才醒覺羽林衛的人已經到了堂上,驚了一驚,順口說道:“嗯!本官已經有了主意,對周興,只可智取,不宜用強,將軍你且……”
來俊臣說到這裡,忽然醒過味兒來,不禁失聲道:“楊帆?”
楊帆心道:“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