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目欲噴火,狠狠瞪著來俊臣。嘶聲吼道:“來俊臣!本帥恨不得食爾之肉、飲爾之血!”
他把雙足一蹬,猛地縱離原地,把自己當成了一件武器,投槍一般向來俊臣撞去,七八杆風火棍往他面前一叉。架住他雙臂,又復向一挑,形成一道棍網,把他整個人叉在空中,再也動彈不得。
來俊臣指著他大叫道:“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一名執役小心地靠近看了看,只見張虔勖被架在棍上。依舊保持著向前撲出的姿勢,身子一動不動,二目雖然圓睜,卻已沒了神韻,那執役又試了試張虔勖的呼吸,回身稟報道:“中丞,他已經死了!”
來俊臣撥出一口大氣,正了正自己的官帽,又整理了一下官袍,恨恨地道:“死了好!死了好!這張虔勖無法無天,在公堂之上襲擊主審,你們可是都看到了!把屍體搭出去!提下一個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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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駕都尉朱彬被押上大堂,一見那滿地的鮮血,兩腿就發軟了。
他已經知道左玉鈐衛大將軍張虔勖被來俊臣活生生砍殺的事了,在張虔勖之後被提審的是內侍總管範雲仙。範雲仙自恃服侍過先帝李治,根本沒把來俊臣放在眼裡,一上堂來就沒完沒了地羅列自己所受的冤屈、所立的功勞。
來俊臣剛被張虔勖弄得顏面無光,滿腔的怒火,哪肯聽他囉哩嗦嗦的,連拍兩記驚堂木,依舊不能讓範雲仙閉嘴,來俊臣火大,乾脆吩咐人割去了他的舌頭。連玉鈐衛大將軍他都敢當堂砍殺,還會在乎一個閹奴麼。
蹲在候審房裡的朱彬見張虔勖被砍死,範雲仙被割舌,早已是唬得面無人色。
來俊臣坐在案後,一臉戾氣地瞪著朱彬,沉聲喝道:“朱彬,爾等勾連謀反,事實俱在,本官公堂之上,乖乖招認,可免受皮肉之苦!”
朱彬嚇得雙膝一軟,“卟嗵”一聲跪在地上,連聲說道:“我招!我招!中丞切勿用刑!”
衛遂忠閃身湊到來俊臣身邊,附耳說道:“中丞,此人是一隻順道兒掏出來的小,他……是當過楊帆上司的!”
“哦?”
來俊臣聽了,臉上的怒氣登時煙消雲散,他慢慢轉過頭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朱彬一番,笑微微地道:“罪臣朱彬,據本官已經查到的訊息,那羽林郎將楊帆,也是你的同謀,可有此事啊?”
朱彬被他一笑,真比被他瞪著還要害怕,一聽他說話,便魂不附體地點頭道:“是是是,中丞英明,中丞英明,楊帆正是罪臣的同黨。楊帆……楊帆?”朱彬說完才想起楊帆是誰,不禁抬起頭來,迷迷瞪瞪地看著來俊臣。
來俊臣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道:“嗯!識時務者為俊傑,朱彬,你算是一個識時務的了。只要你肯老老實實地招供,本官這裡,就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來俊臣把胳膊肘兒往案上一支,傾身向前,柔聲說道:“楊帆在南市最繁華處,有十七家店鋪,真是富比王侯啊!這麼多財產,豈是他一個剛剛升任郎將的人就能擁有的?你是他的同黨,可知這麼多的財產是誰送給他的?為什麼要送他這麼大的一筆財富,想要他做什麼事啊?”…;
此刻的來俊臣,真像一個耐心十足的好老師,奈何這表情看在朱彬眼中,卻似看到了魔鬼在向他微笑,朱彬更害怕了,他哆哆嗦嗦地想了半天,才遲疑道:“據罪臣所知,這楊帆……是極得上官待制賞識的!”
來俊臣臉色頓時一變,他的目的只是咬死楊帆而已,可不想咬出這麼一尊大菩薩。上官婉兒是陛下面前的紅人,陛下夜奔五鳳樓,都沒忘了帶上她,這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不等朱彬說完,來俊臣就把驚堂木一拍,喝道:“大膽!上官待制對皇帝忠心耿耿,豈能是叛黨同謀,不可胡亂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