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他們幾日,熬一熬他們的心神,介時再行提審,一定可以叫他們供認全部罪狀。”
武則天點了點頭,臉色陰鬱地道:“一定要弄清楚他們都有哪些同黨,朕不想在身邊養著一群白眼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咬朕一口!”
來俊臣舔了舔嘴唇,道:“是,臣做事,陛下儘管放心。陛下請看,司禮卿裴宣禮、鳳閣舍人盧獻就沒有這些宰相們難纏,他們已經供出了一些同黨!”說著。來俊臣又遞上一份供狀。
“嗯……”
武則天定定地看著來俊臣特意在供狀上圈出來的那些人名,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冷誚的笑意:“冬官尚書李遊道、秋官尚書袁智宏、司賓卿崔神基……,呵呵。這都是朕登基之後重用的人吶!”
來俊臣連忙道:“陛下燭照萬里,光耀天下,在陛下的一雙慧面前。什麼奸佞也無所遁形的。只是這些人巧言令色,最善於掩飾,陛下日理萬機,哪有閒暇一一詳察,這才叫他們鑽了空子,如今他們還不是被陛下識破了麼?”
武則天微微笑了一下,道:“你呀,不要拍朕的馬屁了。朕只有一雙眼睛,怎能看得清這天下人心。如今,你就是朕放在百官身邊的一雙耳目。你做的很好!”
來俊臣誠惶誠恐,連忙拜倒,謝道:“臣蒙陛下宏恩,以一介布衣之身而至御史中丞,受陛下信任。委以監察百官之重任,臣願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武則天淡淡地道:“起來吧,不用動不動的就跪下!把這些人都抓起來,一個一個的細細的審。不過還有多少魑魅魍魎,朕要把他們一掃而空,清一清朕的朝堂!”
“喏!”
武則天看了看供狀底部署名的主審官員,說道:“主審這裴宣禮的是侍御史來子珣麼?”
來子珣是來俊臣的堂弟,兩家都住在長安城朱雀大街,從小一塊兒玩耍長大,是一對很合得來的壞胚。不過,因為長安城恰以朱雀大街為界,東邊歸萬年縣管轄,西邊歸長安縣管轄,這兩家恰好是分別住在朱雀大街東西兩側,所以從籍貫上來說倒是分屬兩縣。…;
來俊臣發跡之後,需要大量的親信,自然把這自幼一起長大的堂弟也弄了來,充作自己的心腹。一聽武則天所言,來俊臣忙道:“是,裴宣禮本堅不吐實,是來子珣循循善誘,以君臣大道感化,才叫他幡然悔悟,招認了罪行。”
武則天頷首道:“嗯,來子珣是個能幹的官員,他現在是侍御史?升他做一個監察御史吧!”
來俊臣趕緊道:“臣代來子珣謝過陛下隆恩!陛下,這裡還有鳳閣舍人盧獻的供狀!”
武則天又接過盧獻供狀,只看了幾眼,臉色就陰沉下來,方才裴宣禮的那份供狀,招認的都是在京的官員,而盧獻的這份供狀,招認的人成份就複雜多了。
盧獻為父居喪,丁憂二十七個月,如今丁憂期滿剛剛回京,到京還不足十日,就攤上了這麼一樁事情。京中這兩年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官員們起起復復,上上下下,盧獻對這麼頻繁的變動實在不太瞭解。
如果要他招認朝堂上的官員,他對京裡的情形太熟悉,很難招出叫人信服的供詞來。於是,在嚴刑之下,除了被酷吏誘導,招了一些酷吏們想要除掉的對頭,為了免除痛苦,盧獻就只好胡亂招了一些與自己過從甚密的知交好友,官場同僚。
他招認了同年進士御史任植以及在鳳閣時認識的內侍管事範雲仙為同黨,還被衛遂忠誘導著招出了秘書少監李珣和引駕都尉朱彬,其他兩人則分別是與他私交甚厚的潞州刺史李嗣真以及益州長史任令暉。
這幾個人裡,最叫武則天在意的是朱彬、範雲仙。
引駕都尉雖然不是負責宮中警戒的主要將領,可是他手中畢竟掌握著數百名大角手,負責一般崗位的禮儀性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