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不得,且朝廷允准之後。萬國俊已然出京了。他也無可奈何,只得暫且拋下此事。著手對付藏得無影無蹤的姜公子。
自從得知胡人摩勒稱自己為韋馱轉世,乃彌勒駕前護法以後,薛懷義同三個神棍走的很近,想籍由這件事重新穩固自己第一面首的地位。
可惜,武則天明顯對張昌宗和張易之更有興趣,對他們常有賞賜,常常升官,二張的地位如日中天,漸漸的,當初在薛懷義面前畢恭畢敬執子侄禮的武三思、武承嗣等人紛紛跑去拍二張的馬屁,為他牽馬墜鐙,絲毫不要麵皮。
而白馬寺卻是門前冷落車馬稀,除了楊帆幾乎再無一人登門了,薛懷義更加緊張起來,三不五時就會主動請求晉見女皇,二張為此緊張不已,生怕薛懷義挽回聖寵。二人便悄然去見上官婉兒,將他們從武則天那兒得來的賞賜轉贈於婉兒,請婉兒幫忙。
自從韋團兒被杖死後,宮裡已是上官婉兒的天下,近八成的宮娥、太監都是她的手下,所有重要職位更是一個不漏,只要上官婉兒點頭,薛懷義的訊息就休想傳到武則天耳中。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高高在上的女皇就如同在一個華麗的牢籠中坐牢,別人只要願意,想讓她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都由不得她自己。
自從小蠻有了身孕,上官婉兒似乎對楊帆沒了興趣,每次出宮,十次有九次要換了便服潛進楊府,眼巴巴地盯著小蠻漸漸隆起的肚皮,饞得直流口水。
她現在像著了魔怔似的,連做夢都盼望著也能懷個孩子,不止一次她夢到自己懷了楊帆的孩子,甚到一生就是雙胞胎。夢裡笑醒,醒來流淚,如今她腦子裡整天轉悠的念頭就是:“生孩子、生孩子!”
可她在武則天面前,怎麼敢懷孕?上官婉兒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能離開個一年半載,只有不在武則天的眼皮子底下,她才有機會。如今眼見女皇對二張寵幸日甚,上官婉兒就把希望寄託到了他們身上。
二張同薛懷義不同,他們出身名門,一身才學。尤其是張易之,似乎野心也是不小。他假意體貼女皇眼神不濟,主動接過了幫女皇念奏章的差使,漸漸的唸完奏章就會隨口評斷幾句,評語常常或切中時弊或處理得當。
女皇大悅,便把原由上官婉兒處理的一些差使轉給了張易之,張易之天天陪在她的身邊,躺在小情郎的懷裡一邊打情罵俏,一邊處理國事,這等意境顯然比上官婉兒陪侍身邊更舒服。於是,張易之不但有機會插手朝政,在外又提拔了同為豪門子弟的一班好友,漸漸擁有了自己的一方勢力。
如今這夥新貴雖然還不成氣候,卻已引起了武承嗣、武三思、太平公主和李昭德這幾方勢力的警惕。但是在上官婉兒心中,權力和兒子相比,顯然是生個兒子更重要,她巴不得張易之能為她多分攤一些,改變武則天離不得她片刻的局面,因此對二張亦有所求。
二張求上門來,正合婉兒心意,婉兒退回了他們饋贈的寶物,對二張的請求卻慨然應允,自此薛懷義的請求不入宮門,武則天根本聽不到他的一點訊息了。
二張本是風流公子,滿腹才學,對這位秤量天下才學的才女姐姐本就頗有好感,因此一來便成了好友。兩下里一合作,對彼此的勢力都起了加成的作用,二張和婉兒如今已成了可以左右女皇的兩支強大力量。
薛懷義一次次請求召見,宮中始終不見回應,薛懷義便自暴自棄起來,他懶得再跟三個神棍來往,天天縱酒狂歡。策馬長街。在洛陽城裡肆無忌憚地招搖,更收了無數的潑皮無賴為弟子,整日裡舞槍弄棒,排遣寂寞,發洩精力。
可是薛懷義雖與三個神棍不再來往,楊帆卻對三個神棍依舊禮敬有加,時常邀約他們出行、飲酒。關係逾加親密。這一日,楊帆又陪著三個神棍同遊龍門,就在龍門下的伊水河中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