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鮑銀銀拖到懷裡,一邊恣意把玩著她胸前嫩肉,一邊道:
“我們……正喝著酒,恰有有一戶人家辦喜事兒,來坊裡接新娘子。嘿!我一瞧,認得,就是咱坊裡……呃……坊裡的人家,我……我就辭了朋友,跟……跟娶親的人家一塊兒從……從東坊門回來了。”
原來,這時節成親,都是晚上辦喜事的,故稱“昏禮”。
後來的“婚禮”即由此而來。黃昏舉行婚禮,取其陰陽交替之意,如果孃家和婆家離得比較遠,又或者迎媳或送女的人家大操大辦,那這“昏禮”一直辦到三更半夜也是有的。…;
我們看《聊齋志異》,裡面常有某書生三更半夜,在效野看見排場極大兩行燈籠火把,前邊吹吹打打,中間一乘小轎,一位郎君騎馬相隨的場面,那就是舉辦“昏禮”迎娶新娘子過門的情景。
吳廣德從大梁回來,緊趕慢趕進了洛陽城,眼看著這坊門就該關了,此時回家已經來不及,他就趁旁邊的懷仁坊坊門還沒關閉的機會,與幾個一道兒回來的朋友尋了家客棧住下,晚上縱情飲酒,等著明天回家。
結果修文坊裡這戶人家正好晚上成親,親家就住在懷仁坊,在吳廣德所住的那家小店旁邊。晚上成親,必須得在夜間行走於街市之上,因此這戶人家已經事先向官府申報,請領了准予通行的證明,修文坊管東門的兩個坊丁也打點好了,在那兒候著迎親隊伍回來再關坊門。
因此吳廣德就跟著這支迎親隊伍一塊兒回了修文坊。鮑銀銀根本沒有想到坊門都已經關了,自己丈夫還能回來,這才被他把馬橋堵在屋裡。好在這吳廣德喝得酩酊大醉,看這情形倒不虞洩了姦情,鮑銀銀安心不少。
吳廣德挪了下身子,呼道:“好渴,娘子,打杯水來。”
鮑銀銀應了一聲,掙脫他的懷抱,去倒了杯水來,吳廣德閉著雙眼,迷迷糊糊的解了腰間護身的配刀,往枕旁一丟,肩上搭著的褡褳嫌硌人,也解下放到一邊,裡邊有些做生意賺來的金銀錠子,因為一頭垂在榻邊,沉甸甸的,一鬆手就滑落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吳廣德大醉之後已然有了睡意,等鮑銀銀拿了水回來,吳廣德“咕咚咚”灌了個飽兒,打一個酒氣熏人的嗝兒,酣聲便即起來。
“夫君,阿德?”
鮑銀銀試探著喚了他一聲,又輕輕推了推他,見他毫無反應,這才輕步走向櫃後,向馬橋招了招手,向外使了一個眼色。
馬橋探頭向外看了一眼,見那從大梁回來的商賈吳廣德已呼呼大睡,連面手躡腳地走出來,站在屏風後面急急穿戴起來,鮑銀銀也不敢作聲,只是幫著他匆匆穿戴,兩個人好似演默劇似的。
馬橋穿戴已畢,趿上靴子,正要逃出房去,忽然覺得還差了點兒什麼,猛然醒起方才匆忙摟了衣服鞋子逃到櫃後,頭上的幞頭竟然忘了拿。
馬橋四下一望,不禁嚇了一跳,他的幞頭就在枕邊,正被吳廣德的腰刀壓住,幸好吳廣德喝得大醉回來,否則自己必定被他發現無疑了。
馬橋趕緊指指吳廣德枕邊幞頭,鮑銀銀扭頭看了一眼,有些害怕又有些緊張,她遲疑地看著馬橋,馬橋惱了,作勢跺了跺腳,又向吳廣德使勁努了努嘴兒,狠狠瞪了鮑銀銀一眼。
鮑銀銀猶豫片刻,把牙一咬,就轉身走去,她輕輕從吳廣德身邊抓起那口腰刀,又飛快地跑回馬橋身邊,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小聲道:“這樣成麼?他回來,可是有坊裡成親人家看到的,你把他殺了,如何不驚動官府?真要殺他,莫不如等他來年開春再赴大梁的時候動手,半道殺了,野地裡一埋,人不知鬼不覺,等個一年半載,奴家向官府報個失蹤,再與你做個真正夫妻。”
馬橋見她捧刀回來,心中已是奇怪,不知她把刀拿來做什麼,再聽了她的這番話,不覺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