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作為中原人的一份子,楊帆無法表示對敵人的同情。
斥侯幸災樂禍地笑道:“帳前的雪要比咱們站腳的地方厚幾倍的,草原上都是這樣,風雪一起,颳得鋪天蓋地,遇到阻礙就會形成旋風,雪在那兒就會越積越厚,氈帳和山窩子一樣,也是最容易積雪的地方。
暴風雪中,他們只能在帳篷裡邊靠肉乾和牛糞撐著,有時候,風雪時間太長,會把帳篷整個兒埋住甚至壓塌,那他們就得活活凍死了。所以,只要風雪一停,他們馬上就得清理帳頂和四周的積雪,以防下一場風雪的到來。”
古竹婷忽然湊過來笑道:“不過這兒的羊肉可是真不錯,你有口福了。清水煮羊肉,稍放一點鹽,不需要任何調料,那羊肉又鮮又香,沒有半點羶味兒,這裡的草原上生長著大片沙蔥,這兒的羊從小就吃那個,身上自然去了羶味兒。”
楊帆睨了她一眼,笑道:“想不到你對草原還挺了解。”
古竹婷得意地一笑:“那是!”
考慮到這個地區的牧民與漢人關係過於緊張,如果碰到散落在草原上獨自過冬的牧人還好,如果碰到大群的牧人聚而過冬,很可能會對他們有所不利,所以楊帆等人扮成了契丹人。
契丹人雖與突厥人有仇恨,但是大部分時候,契丹人是作為被欺負的一方。所以這仇恨主要集中在契丹人一邊,如今他們作為契丹使節的話,就不太容易受到突厥部落的傷害。
楊帆一見到古竹婷就摸臉,是因為他現在的臉完全就是另一個人。
當李多祚、馬橋等人都認為只有他才是最適合的使者人選時,楊帆真的嚇了一跳,連連推辭。因為他知道自己那張臉見誰都行,就是不適合去見突厥人,他擔心在突厥汗帳會遇到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沐絲。
可是他不去,真的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執行這個重要任務了,李多祚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於是楊帆只得勉為其難,用上了古竹婷的易容術。
這易容術最長兩天時間就得重新修補一下,否則外面的寒冷和風雪,帳內的溫暖和蒸氣,很容易就會破壞了它,叫人看出破綻,所以楊帆只能把古竹婷帶來。阿奴則被他強制留在了千金冶,他不想讓阿奴身涉險境,人總有一份私心的。
古竹婷見他又去摸臉,眸中忍不出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放心,看不出破綻的。”
楊帆還是不放心:“你確定?我現在的樣子,真的和原來不同是吧?一點都看不出來麼?”
古竹婷眸中的笑意更濃了:“咳!你……昔日在突厥冒充沐絲的時候,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呀,怕債主找上門來麼?”
楊帆心頭一跳,連忙掩飾道:“哪有,我是擔心……擔心大事出了差遲!”
楊帆不敢再跟她說下去。轉身望向雪止了的原野。原野上,靜止下來的雪就像是一道道凝止的波浪,形成各種各樣的花紋,非常美麗。望著那一道道大自然的傑作,楊帆忽然想起了那個蜂腰長腿、“熱情如火”的草原女子穆赫月。
那一幕香豔,當真是……
想起當初情形,楊帆的心倏而一蕩,就如那雪原上風雪形成的漣漪。
這是個對誰都不能說的秘密,不過偶爾想起來,倒真是別有一番刺激與誘惑的滋味。
這時。穿著一身契丹皮袍,頭戴狗皮掩耳帽的馬橋跑過來,打斷了楊帆旖旎的回味:“帆哥兒,你說我到時該怎麼說話才好,我是給你幫腔呢。還是一言不發?”
馬橋主動要求做副使,陪他一起上路。這一路馬橋總是在琢磨自己到時該怎麼說、怎麼做。生怕哪裡做得不對,又拖了楊帆的後腿。楊帆對此很是歡喜,自己這位兄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渾渾噩噩的坊間少年了,他已經懂得認真做事。
楊帆一臉笑容,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