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北去,會越來越危險。所以從現在起,我們的一切行動,我只告訴你們幾個最可信任的人。”
許良奇怪地道:“校尉既然察覺有內奸,為何能確定我們兩人就一定可靠?”
楊帆道:“很簡單,因為這一路上你們兩個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廬陵王身邊,包括我離開你們堵截追兵的時候,如果你們其一對廬陵王心懷歹意,早就下手了。”
楊帆屈起手指,一一算計道:“高瑩、蘭益清這兩位姑娘我信得過,當初扶持廬陵王從山上下來的就是她們兩個,如果她們想對廬陵王不利,早就可以下手。
當時保護她們下山的幾個百騎和內衛,今晚之後,你們弄出名單給我,這些人也可以信任,否則他們只要故意弄出一點聲息。驚動山上的守軍,我們就不容易逃離。
再一個,古姑娘可以信任,否則她根本不需要把她的發現告訴我,如果我們全無戒心,即便晚上布了警哨,刺客以有備算無備,我們也不易抵擋……”
楊帆顯然已經仔細算計過,說來有條有理,黃旭昶和許良聽得頻頻點頭。
楊帆數完了說道:“這些人。可以把有內奸的事先告訴他們,讓他們加強對其他人的警惕,如果近身衛護廬陵王和……小郡主的人有不是這些人之一的,你們想辦法調開,換上最可靠的人!”
二人點頭稱命。
楊帆又道:“接下來的話。我先對你們說一遍,之後我還要去找高瑩姑娘。把這番話同樣告訴她。你們對自己手下的人最瞭解。在監視和防範其他人的時候,重點要注意的……”
楊帆掃了二人一眼,一字一句地道:“是那些家境一般、人口較少,輕易就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
黃旭昶和許良雖是武人,性情粗獷了些,但是為官已久。絕非只懂武力不諳絲毫心計的笨蛋,楊帆一說他們就明白了。
廬陵王返京所面臨的局面前所未有的複雜,因為武週一朝的勢力實在是太混亂了,派系太多。武則天也深知這一點。但她既不能整頓武氏,現在也沒有精力再整頓武氏。
為了確保兒子能安全回京,她只能做出廬陵王生返,護從人員個個有功;廬陵王死歸,護從人員個個處斬的決定,以此來保障皇命的執行。
這樣的話,那些家族龐大、輕易不可能“消失”在民間的百騎和內衛侍衛就不太可能受人收買。相反,那些家裡人丁不多的侍衛,收受一大筆好處,葬送了廬陵王性命後,就很容易逃離京城,易名改姓,在他鄉別處享清福。所以,如果有內奸的話,這樣家世的人是最具嫌疑的。
黃旭昶和許良點頭答應,楊帆又對他們囑咐一番,這才起身離開去找高瑩。
右側房間裡,李裹兒光著腳丫站在門口,耳朵正貼在門上。楊帆離開後,她輕輕直起腰來,認真地想了想,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片刻功夫她又下來,在脫下的外衣中翻了翻,摸出高瑩送她防身的那柄帶鞘匕首,重新回到床上,把匕首抱在胸前,這才安心睡下。
楊帆一路行去,腳步沉重。
刺客的事已經令他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內奸的出現更令他憂心忡忡。
內奸難挖,但一定得挖!這個內奸如果不揪出來,一過伏牛山進入都畿道,那就更是危機重重了,因為武氏家族的人特別重視他們在京畿地區的勢力發展,武家的主要勢力恰恰集中在這一塊。帶著一個內奸回京,無異於去闖龍潭虎穴。
可要找出這個藏在百騎或內衛中的奸細又談何容易?打草驚蛇的話就很難挖出這個奸細了,而且讓太多的人知道他們之中有個內奸,大家疑神疑鬼、夜不安寢,恐怕熬不了多久,不用外敵動手,整個隊伍就得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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