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
鄭宇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當中一個灰袍人沉聲道:“皇家禁地,爾等明火執仗,意欲何為?”
鄭宇在這天子腳下,當然不能自承身份,遺人話柄,再說他們平時都是驕橫慣了的人,向來說一不二,哪有讓人逼問來歷的事兒,一言不合,當即喝令出手,既然不能順利上山,那就手下見真章吧。
兩下這一交手,鄭宇才知道這群人來歷,交手中,有的灰袍人被打落了斗笠,露出光溜溜一顆大頭,頭頂上還有兩行戒疤,鄭宇這才曉得這些人是龍門山上不知哪家寺廟的武僧。
這班禿驢,每日裡無所事事,吃飽了念念經,全當是練習吐納了,其他時間就是舞槍弄棒練習拳腳,一個個鋼筋鐵骨,氣血極旺,動起手來比起他們這些以技擊之藝自矜的江湖人還能打。
最可恨的是這班禿驢還有幫手,眼見他們人多勢眾,不知哪個和尚發一聲喊,樹叢中就似蹦出了一群猢猻似,又是一群提著烏沉沉大棍的武僧殺將出來,加入了戰團,這個喊著師兄、那個叫著師弟,把一條條棍棒舞得車輪一般。
鄭宇一幫人被打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實在抗不住了,只得且戰且退,撤下山來。
鄭宇到了山下,那群武僧也不追趕,剎那間又復隱入叢林中不見,鄭宇又氣又恨。正無奈何處,遠處又有一群人策馬而至,聲勢驚人。
堪堪趕到的這群人是李大勇那幫人,他們找了村民幫著搭橋,既有重賞,那橋建好了也方便村民出行,自然非常賣力,等那簡易的橋匆匆搭成,李大勇一行人便牽著馬小心翼翼地過了河,然後直撲龍門。
他們一路打聽。趕到溫泉山下,恰好看見鄭宇一群人灰頭土臉地從山上下來,有的一瘸一拐、有的鼻青臉腫、好象剛剛被人痛毆了一頓似的。
李大勇趕緊迎上去向鄭宇一問,登時就惱了,惡狠狠說道:“這班禿驢定是這山上幾家寺院的武僧。僅是一家也湊不出這麼多人來,可惡!他們竟然與楊帆站在一起與咱們作對!走。如今你我合兵一處。這便殺上山去!”
鄭宇心有餘悸地道:“使不得使不得!那班禿驢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打起架來跟撒歡兒似的,他們又佔著地利,居高臨下,不是為兄小瞧了你,你我聯手。也難在他們手下討得了便宜。”
李大勇怒道:“那便如何?難道眼睜睜看他們待在山上?”
鄭宇冷笑道:“他一日不曾入京見駕,便不算塵埃落定。你放心,我已派人回去報信,等王爺得了訊息必有主張。你我且守在這山底下不讓他們逃脫了,其他事情且等王爺到了再做定奪。”
李大勇無奈,只得與他在山下歇了。
山上,楊帆眼見鄭宇一班人狼狽地退下山去,便向旁邊一位老僧合什道:“多謝禪師援手!”
這位僧人年約六旬,滿面紅光,膚無褶皺,只是眼角略顯松馳,頜下留了一部鬍鬚。他身上穿著一件黃色的衲衣,腳下一雙芒鞋,未著袈裟、未著僧帽、未掛佛珠,只在手中數著一串念珠,完全是在禪房裡的隨意打扮。
這老僧乃是法正,當初炮製《大雲經疏》,得武則天親賜紫色袈裟的洛都十大高僧之一,是這伊闕龍門各家寺院的領袖。
法正微微一笑,道:“施主領有皇帝秘旨,又有百騎與內衛相從,所行自是正事。這班人明火執仗,又不敢自報身份,所作所為可想而知。龍門各家寺院,常得皇家香油賞賜,這溫泉山既是皇家禁地,老衲等既為鄰居,豈有袖手旁觀之理?不過……”
法正輕輕瞟了楊帆一眼,道:“這些人為何而來,楊施主為何而守,是否也該讓老衲知道呢?”
楊帆沉吟了一下,說道:“弟子此行,乃是衛護一位貴人!”
法正目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