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遊前還被她又敬又畏的梁王世子放在眼裡,登時俏臉一板,睨著武崇訓道:“楊哥哥是去梁王府赴宴的,小王爺想與楊哥哥攀談,到了你家便是聊到秉燭夜談也沒關係。奴家長住宮中,難得見到楊哥哥,小王爺可否容後敘舊?”
武崇訓已然迷了心竅,李裹兒的話哪敢反對,登時訕然道:“郡主所言有理,如此……就請楊將軍登車吧!”
楊帆總覺得三人間有種奇怪的氛圍;一時又品咂不出究竟是什麼,其實自上次長街偶遇,他就漸漸感覺這個李裹兒不是那麼單純,可眼下武崇訓就在旁邊,自己若不登車,反而顯得心中有鬼,無奈之下,只得棄馬登車。
楊帆一上車,李裹兒便又抬手放下了帷幔,放下帷幔時,一雙嫵媚到極致的眼睛,還帶著挑釁的目光乜了武崇訓一眼。武崇訓暗自安慰自己:“是我不好,方才出言不遜,惹得安樂不悅,她這是故意氣我,一定是這樣。”
帷幔雖然放下,其實裡邊有些什麼舉動,外面影影綽綽的如霧裡看花,也能看到稍許,楊帆倒不擔心安樂敢對他進行騷擾,是以帷幔剛一放下,楊帆便沉下臉色,壓低聲音道:“你又要做什麼,當真不愛惜自己名聲?”
李裹兒委屈地道:“哥哥何以對人家越來越不假辭色?你救過人家和爹爹性命,是我一家人的大恩公,你我又曾有過夫妻之實,奈何冷言冷語,人家究竟做錯了什麼?”
楊帆一聽她提起此事,登時有些洩氣。他總不好與李裹兒理論,說總是察覺她說話不盡不實,當日黃竹嶺上藤蘿洞內那一幕更是如同梗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事後想來,越來越覺得她不是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
楊帆只好緩和了口氣道:“郡主,昔日種種,是楊某不知你的身份,結果鑄成大錯。如今令尊即將成為太子,不日郡主就將成為大唐的公主,楊某早有家室,斷然不可能與公主有什麼結果,既然如此,為人為己……,郡主冰雪聰明,想必不需楊某說的太過明白!”
李裹兒黯然垂淚道:“你說的道理,人家自然省得。情不自禁罷了。”
李裹兒說得悽婉哀傷,那花容月貌淚水漣漣,若換一個男子聽了看了,怕不心懷激盪,登時小頭指揮大頭,有感於美人恩重,便是叫他為這女子舍了性命也心甘情願,從此如那武崇訓一般,乖乖做她石榴裙下之奴。
可楊帆不同,裹兒雖美。也不致於讓他為美色而迷了心智。心頭那抹疑雲更是降低了裹兒這番做作的魅力,楊帆只是不好說些太尖銳的質問,因此勸道:“進一步害人害己,退一步皆大歡喜,郡主在黃竹嶺十六年苦楚。如今重返宮廷殊為不易,切勿自誤!”
楊帆這番話李裹兒哪裡聽得進去。她喜歡這種冒險、玩火的刺激。喜歡把男人掌握在手心的感覺,那像是一種令人飄然欲仙的權力,讓人著迷。梁王世子武崇訓膜拜在她的腳下,甘願以奴僕自居,更是助長了她的這種野心。
楊帆越是敬而遠之,她的征服**越強烈。不把楊帆征服,讓他乖乖任由自己擺佈就越不甘心,這種感覺很複雜,或許她對楊帆真有幾分喜歡。或許就像她當初養的那隻貓兒,她覺得自己付出了,就一定要拿回代價。
又或者,武崇訓的被征服,讓這個在小山村中長大,一步登天進入帝國最高層的皇家村姑有些找不準自己的位置了,她的野心膨脹太快,卻又沒有一步一個腳印攀登過程中成長起來的胸襟和智慧,於是迷失了自己。
不過,她對玩火卻是樂在其中的,她咬了咬嘴唇,很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心中暗忖:“我的美貌可以讓堂堂梁王世子自甘奴僕,就不能征服你麼?”
於是,放在坐榻上的一隻柔荑悄悄伸過去,便牽住了楊帆的手,她抓著楊帆的手,輕輕放在自己青春而富有彈性的柔膩大腿上,楊帆一驚,抬眼看向她,低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