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方,我就閹了你!”
義安郡主一把拍落那閹人手中血淋淋的舌頭和鼻子,又道:“去,把他的頭髮給我削下來。”
“啊?”
那閹人一聽大驚,叫他懲治一個無依無靠、無權無勢的女人可行,眼前這人畢竟是郡主的丈夫,哪能如此欺辱。再者,裴家也是大門大戶,裴家不敢把義安郡主怎麼樣,可他要是真敢遵照郡主之命行事,裴家想整治他一個下人還是容易的。
一眾內宦閹人不敢動手,僚屬吏員也紛紛上前解勸,義安郡主看他們不敢動手,便從一名侍衛腰間拔出刀來,親自走上去,打散裴巽的髮髻,揪住他的頭髮,一面咬牙切齒地往下割,一面道:“今日本郡主就以發代首,給你一個小小教訓,今後再敢負我,絕不饒你!”
裴巽雙手被負,兩個力大的僕從把他牢牢按住掙扎不得,只能任由李馨雨割發,滿街百姓冒雨觀看,對這個不幸娶了皇家女兒的可憐蟲紛紛報以同情的目光。裴巽仰天悲嘆,號啕大哭道:“我裴巽上輩子作了什麼孽,竟娶了一個這樣野蠻無禮的女子為妻!”
楊帆眼見這位郡主鬧得實在不像話,尤其是她株連無辜,命人割下裴巽外寵的鼻子和舌頭,這般舉動更令楊帆厭惡,便向任威打個手勢,任威見狀立即策馬上前,高聲喝道:“住手!”
義安郡主妒火中燒,哪肯理會是誰喝止,只管繼續割發,任威見狀,只得飄身下馬,上前阻攔道:“郡主請住手!”
李馨雨自幼長於深山,自從知道父親將成為皇太子,而她將成為當朝公主後,那種暴發戶心態一時間讓她驕橫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她此刻心中唯一畏懼者只有武氏,一見這人竟敢上前阻攔,不知對方來頭,便住了手,問道:“你是何人?”
這時裴巽的頭髮已被割得長一綹短一綹,彷彿狗啃的一般。也不知他情緒上受了多大的刺激,這時只是仰著臉看天,任那細雨飄拂在臉上,淚水滾滾,一動不動。
任威道:“臣任威,只是糾風察非處置使麾下一員小校,郡主以妻凌夫,又是在長街之上,實在有傷風化。便是臣也看不下去了,還請郡主息怒吧,既是家事,縱然尊夫有何不妥,稟明公婆作主也就是了。”
義安郡主聽說不是姓武的,又是個從未聽說過的什麼糾風察非處置使,不禁冷笑道:“皇傢俬事,什麼時候阿貓阿狗都能跑出來多嘴了,你滾到一邊兒去!”
楊帆提馬上前,淡淡地道:“本官是當今皇帝陛下御封糾察使,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洛陽城中但有什麼不合法紀之事,本官都可以查!”
李馨雨抬頭一看,見端坐馬上的那人一身蓑衣,看不出行裝服色,但是一張冷竣的面孔卻是認得的,不由失聲叫道:“楊校尉!”
李馨雨知道此人對他們一家有恩,若非此人,他父親未必能活著回到洛陽,她也就永遠沒有成為公主的機會,可是聽了楊帆**的語氣,心中還是不悅,冷然道:“楊校尉,這是我傢俬事,請你不要干涉!”
楊帆冷聲道:“郡主似乎沒有聽清楚,本官如今是糾風察非處置使,一切不平不法事,本官都能干涉!《鬥律》規定,妻毆夫,徒一年;毆傷重者,加凡鬥傷三等!毀損他人鼻子,徒一年!斷舌,流三千里!本官做過刑部郎中的,所言絕無虛假,郡主不怕冒犯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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