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文傲及一干差役公人於今日午後趕到長安。河內王提前一天下了貼子,把長安府的官員、權貴、國戚、以及關隴各世家閥主全都邀去吃酒了,籍以羞辱楊帆。
楊帆等人趕到長安後,並無一人接迎,他們自行進城。刑部與御史臺的隨員分別入住陪都衙門,千騎營則屯紮於北城玄武門外,之後,楊帆就邀請刑部和御史臺眾官員同往平康坊蒔花館飲酒。”
“哦?”
鄭宇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道:“這個楊帆並無世家背景。出身庶族卻少年得志,位高權重而不自傲。河內王如此相待都不能激怒他。這涵養好的很吶。一個不易動怒的人,通常心機都很深,這樣的人不好對付。你繼續說。”
“是!不巧的很,河內王設宴恰也在平康坊內,而且就與楊帆等人一牆之隔,他們曲樂之聲相聞。五官眉眼可見,楊帆等人大聲喧譁,談笑風生,惹得河內王好生不悅。以致宴會草草了事了。”
鄭宇怔住了,怔了半晌,“噗嗤”一笑,搖頭道:“罷了罷了,方才我還誇他,卻是我高看了他。我還真以為他寵辱不驚,心機深沉。卻原來……,哼!什麼湊巧,哪有這麼巧的事,這楊帆分明是打聽清楚了河內王的所在,有意去他面前示威。”
楚天行苦笑道:“公子說的是,可唯其如此我們才該小心啊。老太公交給公子的使命是,密切關注,勿使顯隱二宗再起事端。楊帆這樣偏激的性格,不計輕重、有仇必報,如果隱宗不挑釁還好,如果隱宗做出什麼不合適的舉動來,楊帆的反應可想而知。”
鄭宇的眉頭皺了皺,問道:“沈沐回來了麼?”
楚天行道:“還沒有,這一次延州、丹州、鄜州相繼出事,各大世家都受了牽連,與隱宗有關的一些官員遭了牢獄之災。沈沐如今還留在洛陽,為他們上下奔走,希圖援救。扶持一個官員不容易啊,只要那些人不被殺頭,哪怕是流放嶺南,來日也有復出的機會,一旦復出,就又是一個得用的人,沈沐哪捨得放棄。”
鄭宇心中一寬,頷首道:“那就好,隱宗唯沈沐馬首是瞻,沈沐還沒回來,隱宗就不會輕舉妄動,至少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
楚天行提醒道:“公子就不擔心楊帆招惹是非麼?”
鄭宇搖頭道:“不太可能,從楊帆一貫的為人性格來看,如果有人欺上門去,他向來針鋒相對,但他很少主動惹事。沈沐若不是這次回來刻意隱藏行蹤,明顯是針對顯宗,楊帆也不會奮起反擊。如果他有這個心,早趁著沈沐還在新羅便下手了。
如今,河內王武懿宗趕來長安,分明是要有意與楊帆搶奪官場中勢力,利用先於皇帝一年的時間,儘量收服長安各方勢力為武氏所用,在這種情況下,除非隱宗先惹出是非,否則的話,楊帆是不可能輕啟戰端,兩面開戰的。”
楚天行欽佩地道:“公子說的極是!”
鄭宇矜持地笑了笑,頷首道:“你繼續說。”
楚天行道:“河內王等人離開後,楊帆等人繼續飲酒,大醉之後,刑部官和御史們都留宿在蒔花館了。時御史看中了一位姑娘,楊帆還為那位姑娘贖了身,贈與時雨為妾。之後,楊帆便回了軍營。”
鄭宇有些意外地道:“他沒有留宿青樓?”
“沒有!”
鄭宇捏著下巴,沉吟道:“不好酒,不好色,可謂君子自律。贈人美色,更是豪門習氣。可他一擲千金,慷慨好客,分明是江湖習氣;在官場上不知隱忍,稍受撩撥就難以自制,必定馬上還以顏色,更與江湖人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沒甚麼區別。
這,應該才是他的本色,此人骨子裡就是一個江湖人。這種人吃軟不吃硬,好名多於好利,野心也不會很大,其實很好對付,只要沈沐不再惹事,料來他也不會再生事端。他回到軍營之後沒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