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把官場明面上的這一部分拿出來,單獨交給一個人打理。於姜公子而言,其實並不是削弱了他的權勢,反而讓他擺脫了掣肘其行動的部分,可以更加放手做事。
而對我而言,無論我做什麼,我想要動用的一切,我所要達到的一切,都來自於姜公子。我只是他的一張嘴巴、一雙手,由他來控制著我說話或者作事。可惜我又不像他真正的嘴巴和雙手一般重要。如果不需要了,隨時可以換掉,或者……犧牲掉!這,不是我想要的。”
李慕白很是意外,他自忖給予楊帆的好處已經是每一個為官者夢寐以求的東西,楊帆根本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可楊帆就是沒有答應。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在場所有世家大佬們的意料。
他們本以為如此豐厚的報償,可以讓楊帆誠惶誠恐,涕泗橫流,可楊帆此刻對一個宰相之位的態度,就像他方才說的玩詩詞與經緯國政的大本領相比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樣,一樣的不屑一顧。
眾世家高門的家主、閥主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最後還是李慕白沉住了氣,緩聲問道:“那麼,你想要什麼?”
楊帆豎起一根手指,道:“我想要的,只有一樣東西!”
“你說!”
“姜公子的位置!”
堂上眾人聞聲愕然,隨即齊齊莞爾。
楊帆這一要求,在他們而言,就像佛祖聽說頑劣的孫猴子豎起齊天大聖的旗子。要坐一坐玉皇大帝的位子一樣可笑。一群皓首老者含笑搖頭。連發怒都懶得。一件事情如果無理到了可笑的地步,他們又怎會發怒?
李慕白有些忍俊不禁。他強忍笑意咳嗽一聲,道:“二郎思慮周密,性情沉穩,想來不會提出這般無稽的要求。呵呵,二郎這麼說,其實只是想要我們給你一個保證罷了,是麼?你放心,只要你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你就是自己人,你與盧家的一切舊怨都算不得什麼了。姜公子麼,也絕不會挾怨報復,而且會對你竭力維護。”
楊帆搖搖頭,道:“李太公誤會了,楊某並不是開玩笑。一個宰相之位,打動不了我,在我眼中,宰相也是一團泥巴而已。姜公子坐這個位子已經夠久了,是時候換個人、換一番新氣象了。
李慕白臉色一沉,道:“荒唐!繼嗣堂豈能由你掌握?”
楊帆正色道:“各位長者要用一團泥巴換取楊某效力,楊某何嘗不覺得荒唐?楊某隻有執掌‘繼嗣堂’,可以在不損害世家利益的前提下,自主決定一切行動,才能做到不失自由,凡事由心,不違本願!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如果世家如此排外,那麼在下只能如以前一般,在我的目標與世家的目標相同時進行有條件的合作,其他時間自行其事,互不干擾,讓我成為一個沒有自己主見的附庸,在下拒絕!”
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說罷,楊帆臉上的顏色又迅速變得溫和起來,起身向廳中眾多長者團團一揖,笑容可掬地道:“今天是李老太公壽誕之喜,既然話不投機,這件事就先不要議了,若是因此攪了老太公的大壽,晚輩罪莫大焉!晚輩的提議,還請各位前輩宴後細作商量,告辭。”
楊帆說罷,又是團團一揖,舉步向廳外走去,走一步吟一句,一首五言律詩脫口而出:
“胎化呈仙質,長鳴在九皋。
排空散清唳,映日委霜毛。
萬里思廖廓,千山望鬱陶。
香凝光不見,風積韻彌高。
鳳侶攀何及,雞群思忽勞。
昇天如有應,飛舞出蓬蒿!”
楊帆吟一句,走一步,唸到一半時,人已出了大廳,最後一句“昇天如有應,飛舞出蓬蒿”傳到眾人耳中時,聲音嫋嫋,真似如九天之外傳來。這個夯貨,別人要與他比詩時,他死活不